东方不败被发现了也不惧,或者说, 他是故意暴露出来的。
现在这个样子的任我行, 如地沟里到处躲藏的老鼠, 见不得光, 半点都没有了所谓昔日大气魄,精明强干的模样, 曾经的他有天大的野心, 现在却只剩下野心。可以说,之前还能让东方不败忌惮一二的人,现在就连与东方不败一战, 后者都不屑一顾。
看着任我行苍老而狼狈肮脏的模样,东方不败没有一刻如此了解这个事实。
他变了, 为了生存和那点让人怜悯的野心, 变成了一个让东方不败都不屑去认真的角色。
东方不败眼神闪过一瞬间的复杂。
却不妨碍他开口嘲讽, “任我行啊任我行,如过街老鼠到处乱窜的滋味如何?可曾期盼死亡的来临?”
任我行在东方不败和苏灼言现身的那一刻, 眼神就牢牢地长在了他们的身上,东方不败夺他权利地位之仇, 苏灼言哄骗他毁掉身体之仇。
他任我行能有如今的模样, 都这两人一手造成的!
如此,看到自己名副其实的仇人悠哉地站在自己面前嘲讽,就算是泥人都忍耐不住。何况任我行呢?
任我行咬紧牙关的力道好似要把槽牙咬断, 双目涨得通红, 唳声道, “东方妖人!苏魔鬼!可恨岳不群那个没用的废物,竟然叫他死了,不过你们既然找到这里来了,就不要想走了!新仇旧恨一起算,你们两个恶心的龙阳就这么死在一起吧!”
“……”
“……”
任我行还在那义愤填膺地说些什么狠话,但苏灼言和东方不败的注意力都不在了。
东方不败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微妙,他侧过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男人,声音不高不低,“我就算了,你怎么成魔鬼了?”
苏灼言笑得充满深意,“嗯,大概是太疼了吧。”
“……”东方不败一噎,就算是他,也觉得这样的苏灼言十分欠打。
任我行恼羞成怒,纷杂的情绪好像要爆炸的气球,随着苏灼言暗含嘲讽的话,“碰”一声在心中炸开,炸得他面色涨红,目眦欲裂,大喝一声,就朝着两人攻来。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飞身而上。
任我行的武功经过这段时间的衰败早就不成样子,哪里是全盛时期的东方不败的对手,东方不败一个起落,就绕背到任我行的身后,闪着寒光的银针急速飞出,带着磅礴的功力直取任我行的后心。
任我行心知不好,脚步一跺后退过几步,却不想那银针好似长了眼睛般紧随其后,任我行一掌拍出,想要直接打落,却见那银针仿佛卸了劲的掉落在地,而更多的,却是半点没有影响地直冲任我行而去,光电火石之间,任我行想要躲避已是不能,想要收回手掌,却好像被什么力量阻挡一样,直到银针“嗖嗖嗖”地破肉而出,伴随着任我行的尖叫痛嚎声,带着几缕血丝的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任我行的面相而去。
险险擦过他的侧脸,这迅速而惊险的一瞬间让任我行惊出一后背冷汗,微风一过,任我行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噤。
然而东方不败迅速而威力巨大的攻击不会因为任我行的微微退缩而停止,很快,东方不败的身形一闪,就在那一瞬间,他出手了,两根手指捏着一枚银针,仿佛鬼魅一般跟在任我行的身后,而另一只手则很快捏成诀,照着离自己几步的,任我行的后心拍去,任我行在察觉到近在咫尺的危机却根本躲闪不及,就算想要强行躲避,东方不败闪着寒光的银针却完全封了他的后路,这么多的思量只在转瞬间,来不及权益利弊,拼着重伤的代价转身硬生生抗住了东方不败一击,立刻,任我行喷出一口鲜血,好像一个断线的风筝,摔出好远。
任我行还没有失去意识,萎靡在地上,挣动了一下,好半天喘不上一口气来。鲜血顺着他的下颚流淌,东方不败一击即中,站在一旁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可怜一代枭雄,就落得如此下场。”
任我行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仿佛嘲讽又好像奚落,却还是艰难地开口,“成王败寇,没什么好惋惜的。”
东方不败闻言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王还是寇?还真是抬举自己了。”
任我行瞪大了双眼,目眦欲裂地紧盯着东方不败,那样子恨不得食其肉,手指使尽力气想要再起,却不知是那东方不败全力的一掌太过厉害,还是他的身体本就被掏空,竟是一点都动弹不得,稍微用力,剧痛就传至全身,他本就瞪大的眼睛更是瞪大,不甘愿放弃,一双手挠得鲜血淋漓,地上的泥土混着鲜血看着就让人心脏紧缩。
而东方不败却半点不适都没有,擒着一抹嘲讽的笑,自言自语地说道,“本还想问问在最初,你拿出那本《葵花宝典》时到底怎么想,不过现在想来,什么理由都无所谓了。”
任我行沉默了一下,眼里明晃晃地嘲讽。
东方不败看得分明,但却笑了,“想来,如果没有苏灼言的我,怕是会和现在的你差不多的下场吧?”
“任教主,你是个对自己和对别人一样狠的人,如果我落在你的手上,应该比现在还惨吧?”
东方不败说着说着就笑了,也不想要什么回答,开口道,“不过自宫的滋味如何?任教主可是为了更好的武学才牺牲的呢,可有什么收获?”
此话一出,已经安静少许的任我行眼里迸出摄人的恨意,被骗着自宫是他一生的悔恨,就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