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顺手关上了房门,看向屋内或站或坐的人,眼里闪过无奈。
他察觉得到,认识了苏灼言后, 他的确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脾性变好了, 不那么嗜杀了, 更重要的是,面对曾经觉得十分厌烦的事, 因为苏灼言的存在也觉得没有那么无聊了。
这一切都是苏灼言带给他的改变,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们两个互相影响着,不着痕迹地改变着。
就像现在这样。
东方不败可从来没想过会和这么多的江湖人十分平和的坐在一起, 一同商量着什么对策。
没错, 之前的他光动手还来不及, 别提什么坐在一起了,而现在,这件事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坐在这里的大佬们却没觉得哪里不对。东方不败心下恻然,到底还是笑笑, 跟着坐回去了。
他们在商量除却岳不群之外的漏网之鱼,再加上有了宁中则的提点,他们很快就将目标锁定在了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任我行的身上。
坐在这里的人,有移花宫的,有恶人谷的,有襄阳城的,不知不觉中,就算是昔日人人恐惧的东方不败,也可以数着手指头说说自己认识的这些人了。他们从华山上下来后,苏灼言就对他们说了宁中则的话,怀疑有另外一个人给岳不群出主意或者一起合作,这次拆穿了岳不群后,那人看势不对很有可能就跑了。
最近的江湖波澜又起,就算是这些大佬们,也实在是怕了格外不安分的江湖,于是听了苏灼言想要一查到底的意思,纷纷表示支持。不说这个,哪怕是有一层朋友关系,都很乐意插一脚。
只有知道了安稳是什么滋味,才会格外对比出如今的江湖是多么的糟心。
再说了,他们对任我行这个人,也实在是感情复杂。
任我行总会大难不死,然后总会躲在别人没法发现的地方养精蓄锐,之前想要夺走教主之位时是这样,现在觊觎《辟邪剑谱》还是这样,让人不知道是感叹他的顽强还是坚决要搞事的决心。
但现在,对于频频刷存在感的任我行,完全没有了想要忍耐的心,于是纷纷认真起来的武林泰斗们,就全都牟足了劲要给那个藏头露尾的任我行一个颜色看看。
跟着讨论了一番任我行到底能躲到哪里去的可能,苏灼言转头看向阿飞,笑着问,“李寻欢的身体怎么样了?”
阿飞沉默地听着,反应了一下苏灼言是跟他讲话才开口道,“大哥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不过他自己说还能走。”
苏灼言闻言一愣,于是突然想起来他曾经承诺给李寻欢的治疗,虽说后来给了药方和该怎么做,但到底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没有那么上心了,而现在,李寻欢却因为自己的一封信从隐居的地方风尘仆仆地找来,就因为他一个可有可无的“嘱托”,这么想着,苏灼言看向阿飞的眼神愈发不是个滋味。
阿飞不明所以地回看回去。
索性苏灼言到底是一个能藏得住心事的人,收拾好不该有的心情,苏灼言笑着道,“阿飞性子沉稳,你可管着点你那大哥,少叫他拖着个病弱的身子到处乱跑。”
阿飞的表情古怪了一瞬,到底还是应了。
这时候就听门外传来李寻欢的声音,“可真是我不在就讲我的坏话,苏灼言你可以啊。”
此话一出,就连不上面皮薄的苏灼言都脸热了一瞬,这可真是被人抓包个正着,苏灼言转头,正好瞧见李寻欢带着笑意进了屋来,其他人见着了,不管有的没的,都上来打个招呼,只苏灼言紧紧盯着李寻欢的面色,眉头紧锁,“你真是,都这样的身体了怎么还来。”
“你明明知道就算你不来我也说不得什么的。”
李寻欢闻言面上的笑意更深,开口道,“你只是看着我的脸色觉得吓人,其实没有那么严重的。”
“放屁!”苏灼言的眉头更紧,“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
李寻欢无奈。
苏灼言顿了顿,再开口时有着抹不开的歉意,“也是怪我,深知你这样的性子,还写那样的信给你。”
李寻欢缓步走了过来,“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罢?”
苏灼言叹气,到底没说其他,只是嘱咐道,“此间事了,必须让我给你看看。”
李寻欢欣然点头,这才算揭过此事。
东方不败带着莫名的敌意看向李寻欢,直到他们二人的对话告一段落也没有收敛,李寻欢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症结所在,意味深长地看着一无所觉的苏灼言。
又各自散去,东方不败的情绪还是不好,苏灼言这才感觉到哪里不对,也不问为什么,拽着东方不败的手就把他拖到了两人共同居住的小院,无视他人惊诧的眼神,而东方不败被这么堪称粗鲁地对待,却一反常态地沉默着,没有半点反抗,甚至都来不及理清心中那点莫名的情绪,竟对拉着自己手的那人抱有异样的期待。而苏灼言也不辜负他的期望,几乎是连踢带踹地打开了房门,然后一把将人反身压在了门上,在“吱呀”的关门声中,凑近了准确无比地寻到了东方不败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两人唇齿相贴,眼睛却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试探般地接触,随后拿出好似想要把对方吃进骨子里的凶狠气势,激烈的吻让两人简直快要窒息。
但那只是错觉,武者的好处就在这里,两个人,不管哪个,气息都绵长的让人叹为观止。于是这个吻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渐渐柔和了起来,轻啄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