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珞救过他的命,原来救过他的命,我在心中反复的念着他口中的话。
纳兰珞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府中任意妄为,甚至连连欺辱于我,是因为她对他有过救命之恩。
我心中的忌妒开始一点一点的加剧。
明明他是在与我解释,可我为何听到他的解释我会更加的在意,心也会跟着更痛。
突然脸上一丝触动,他也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边,温暖的指腹在我脸上轻轻抚过。
他望着我,眸中的情绪开始回到了最初的寒凛,“告诉我,你为何说李全安会让你死得更快?”
我心头一怔,想起方才在走廊之时,心中悲怒而出的话,我知道他听到了,可没有想到他会选择在这时问我。
我沉默了半响,直直的看着他的双眸,终是浅浅一笑,“如若我说,与这折梅之人有关,爷是信我,还是信这折梅之人的哭诉?如若爷信这折梅之人的哭诉,那这自讨没趣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多说无益,还不如明哲保身,也许我还能多活几年。”
他从我的脸上慢慢的收回了手,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看出他此时的心境。
他被我的话怔住了,也被我的话开始思绪纷乱。
我早就猜到的结果,为何还是执着的直直的看着他,想要从他口中得到那出乎意料的答案。
他从我的眸中转了眸,手下微微收紧,声音却仍是一丝淡意,“李全安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如若真与珞儿有关,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起了身,是要走么?
我伸手拉住了他扬起的衣袖,借着他衣袖一点一点的坐起来,从自己手中取出一瓶丹药递向他,“这是李太医配制的丹药,爷也许能派上用场。”
“为何不早告诉我?”他抿唇,眉宇微拧,深沉的眸色间不知是忧还是愁。
“因为不知爷心中在乎的是这制药之人,还是我这条命?”我叹息一声,唇边微微勾起,似有似无的一丝笑意中带着几分执着的试探。
他看着我,不语,眸光在眸中渐渐转深,终是伸手接过我手中的丹药,却没有回答我的话。
迈步之时,话题直接回到了今日的问题根本之上,“院中的梅,我会让人重新种上,定会还你一个完好无缺的梅园。”
就这样走了,我也不知何原因,自己竟会将身边的茶杯紧紧的握在手中,眼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的身影,将手中的茶杯竟在胸口一丝气焰乱窜之时,往地上狠狠一碎。
“哐当……”一声响,杯碎于地。
碎片飞向他的脚边,他脚下一顿,停了下,却依旧未转身,也不语,等到脚边的碎片旋转着停止在他脚边之时,他又重新迈出了步子。
我的心倒抽了口凉气,悬在半空中的手无力的落在胸前,直到他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垂帘之后。
“秀……”云雀与春兰窜了进来,看见一地的碎片,呆愣在原地。
我淡淡扫了她们一眼,扬了扬手,“我没事,这里有我收拾就行了,你们都折腾一天了,下去歇着。”
她们依旧不走,还欲上前拾起地上的那些碎片之时。
我低吼了一声,“都说了,这里不用你们,退下。”
“是。”
云雀春兰退下后,殿中开始恢复了一丝寂静。
我起了身了,走至窗前,己闻不到那泌人心田的梅香,只有淡淡悲凉与凄寒。
月移影动,不知过了多久,我站此处一动不动,腰竟酸了,腿也开始麻了,身子早己凉透。
转身迈步将地上的碎片一点一点的拾起。
回到**榻之上,睁眼闭睁之间总会有那些面容出现,也不知反反复复出现了多久才让我合眼。
总之,我记得合眼之时,天边己见了一丝光亮。
次日一早,刚睁眼,我便闻到了梅香,而且香味比起平日里更浓了些。
我欠了欠身子,掀起**缦,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大片开得正盛的梅花,让我有些诧意。
昨日残枝一片,今日却是另外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我以为是我的错觉,难以置信的跳下**,赤足至窗前,闭了闭眼,梅香四溢,泌入田地,让我不得不相信眼前一切真实的存在。
“秀醒了。”云雀推门而入。
我回头,她脸色一变,惊叫出声,连忙提着鞋扑了过来,“秀怎能赤足在地上,这地间寒凉若是伤了身子该如何是好?”
她一脸着急与恼怒,可我却不在乎,而我在乎的正是这突然出现的满院梅枝。
“院子是怎么一回事?”我穿上鞋接过她手中的洗漱水问道。
云雀随着的问话,看了一眼窗外,便转眸向我递来的锦帕拭面,答了我的话。
“昨日在院中跪着的其他几人一大早就让管家领了去,到现在还不见管家将那几人带回来,怕是被爷赶出了府。”
她会错了我话中的意思,我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锦帕说道:“我说的不是这几个人,而是这院子里的梅花。”
她一阵恍然,唇边微微露出了一丝喜悦之情,还带着一丝得意的语气回应道:“秀也看到了,这满院子的梅枝,可是从皇宫中移植出来的。”
“皇宫?”我满腹疑虑的重复着她口中的话。
她笑着冲我点了点头,“可不是,爷晚夜从这殿中离开后,便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