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装修一遍?
再砸一次?
这不是分明在玩他呢吗?
涂占奎吓尿了,釜底抽薪一般颓坐在地上,茫然的晃动着肥头大耳,却是面对强劲的敌手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凉城眸色冷冷,挽着铁予静静的欣赏玻璃碎裂的声音,有力的大手将身边的小人儿越搂越紧。
幸亏覃祖儿给韩御打了电话,韩御不敢怠慢,事关铁予急急的朝他汇报了,他二话没说调动了一支小分队就过来了,不然……
琥珀色寒眸之中的厉色越来越浓烈。
“爸!爸——”
挽着花苞头的少女惨叫着分开人群冲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紧紧的抱住了他。
正是花容失色惹了大祸的涂安安。
她死死的朝楚凉城身边的铁予瞪眼睛,此时此刻,她方才想起铁予那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一人做事一人当?什么叫不要连累了自己的家人?
原来那个看上去话不多甚至有点土气的小丫头,从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一步,她根本就不是外表上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和单纯!
她诱使值班经理说出是“黑社会”的话,又暗中进行录音掌握了证据,这样,给楚凉城一个极好的借口!
要知道,如果部队扰民,那问题就大了,但是部队出手灭黑社会,天经地义!
铁予这一招一箭双雕,既为自己报了仇出了气,又不会让世人诟病楚凉城。
太可怕了,她太可怕了!
“铁予,你好卑鄙!”
涂安安再没有了当年的风采,神情非常狼狈,头顶的大花苞也散乱了,泡面一样的。
“我卑鄙吗?”
铁予大眼睛水汪汪的,愣愣的看了看楚凉城,得到默许后弯腰走到了涂安安身前,蹲下身子和她一样高。
“战友,你可以看我不顺眼,但是要是利用我的朋友们并且敢拿我的朋友们出气,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的声音极低的,笑得甜甜的说着狠话,只有涂安安一个人能够听得到。
涂安安不服气的拧着眉毛:“别以为就这样能够压得死我,这只是我爸爸的一处最大的资产,我爸爸还有一个小投资,早晚我们家都会翻身的!”
铁予点头,拍了拍涂安安的肩膀表示安慰:“战友,你说的我都信,早在你是我学姐的时候我就信你,真的!钱财这种东西嘛,失去了总归会赚得回来的,不过,有些东西是永远都回不来的,比如……”
话落,铁予转身看了周遭纷乱的环境,人声鼎沸的,场面比较混乱,不断的有黑衣打手被枪顶着抱头滚出来,人群中传来阵阵的叫好和喝彩声。
她又看了看楚凉城,他正侧耳听着韩御的汇报,似乎是没有注意她这边。
唇角微微一笑,目光重新对上愤怒不甘的涂安安时,冰冷冰冷。
“比如怎样?”涂安安冷笑。
今天只差一步她就派人把眼前这小贱人给轮了,总有机会的,只要她涂安安不死,就一定会有机会的。
冷笑变成了狞笑,非常慎人。
铁予淡扫了了她一眼,轻笑着回答:“比如这样。”
轻轻站了起来,小脚突然踩在了涂安安架空的小腿骨上,只听“咔擦”一声脆响,接着就是涂安安凄厉的惨叫。
“啊——”涂安安疼得差点没昏死过去。
铁予拍了拍她软趴趴的大腿:“别着急了,不就是钱的问题吗?你爸爸会重新把生意搞起来的,你犯不着这么着急。”
优哉游哉又重新回到了楚凉城身侧,静等他处理完事情一起回翼风之窠。
楚凉城轻轻一挥手,一名警卫马上立在他面前待命。
他刚要说话,铁予突然拉着他的衣袖:“首长,我们都受到了惊吓,想回部队休息了。”
“小予儿?”楚凉城眸色深深。
两人相顾无言,彼此心知肚明。
铁予的眼神明显在闪躲,她知道他要干什么,脸上分明写着“不要”两个字,她在阻止他对涂家进行灭绝性的报复!
铁予一向知道他的手段,她以为自己悄悄断了涂安安一条腿就没事了么?
笑话!怎么可能?
以为他刚到场的时候没有听到涂安安疯狂“轮死!轮死!”那些刺耳的字眼么?
敢动他的女人!这里所有的人都得死!
“好。”
楚凉城神色甚为安详,轻轻的答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任何的话,打开军车大门扶着铁予坐了进去。
铁予轻轻招手,覃祖儿和钱梦佳也都挤了进来,刘去去僵立当场犹豫着不敢上前,铁予低唤了一声:“去去,上车。”
刘去去满脸红白交替,不知是喜是窘,低着头也挤上了车。
覃祖儿冷哼一声:“唉哟,某些人不是跟小予划清界限了吗?怎么不去趴涂安安胸前哭啊?”
铁予偷偷踩了覃祖儿一脚:“算了,那种情况明哲保身也无可厚非。”
毕竟是女孩子,谁不怕遇到那种事啊?
她不会去计较这些。
还有些不放心,她希望所有的恩怨就到此为止,摇下了车窗看着被担架抬走的涂安安,又看了看疯狂的抱着满地碎屑的涂占奎,朝楚凉城催促了一句:“首长。”
楚凉城身子微微一动,打开了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的位子。
他知道,铁予只有亲眼开着他也一起离开现场才会放心。
—
入夜,她们刚熄灯,覃祖儿手机上就传来消息:
j市最大的销金窟娱乐城的老板涂占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