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毕竟是长久居住在深宫之中的妇道人家,如今听到云子恺这番话语,心中暗自思量着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是有些担忧地开口道,“可是,如今云国国库空虚,哪里有这么多银两可以置办两份嫁妆?就连艾艾一人的嫁妆都已经令哀家头痛不已,如今再加上乃意的,这可如何是好?”
云子恺一听,连忙道,“母亲,银两的问题您无需操心。你只需要按照云国公主该有的规制,为艾艾和乃意准备两份相同的嫁妆便是。此事关系到云国的体面,切不可一味地节省,否则艾艾和乃意他人嫁入婆家,难免不会被人家轻视。”
王太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待到云子恺离开之后,素晴才在王太后耳边开口道,“娘娘,您真的要为柔颐殿的那位也准备与咱们公主一般的嫁妆吗?”
王太后转头看了她一眼,“这是自然。此事攸关云国的体面,哀家决不能让恺在那些靖人面前失了面子。”
“可是,如此一来,难免委屈了公主啊。公主金枝玉叶,婚姻大事,总不能委屈了她吧?”
王太后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这无妨,哀家这些年也存下不少银两,到时候我自己再贴些钱出来为艾艾置办些首饰锦缎。至于乃意的那一份,便按照云国该有的规制替她置办罢。”
素晴听了王太后的话,垂头福了福身,“是,奴婢明日便着人去置办此事。”
不出两日,云子恺便收到了汉王要求和亲的信函,遣词得体,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宇文珏对于任乃意的心仪和怜爱之意,而与书信一同送进云国皇宫的,还有汉王特意命人准备的聘礼。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玉器宝石,绫罗绸缎,珍奇异宝就这样被送进柔颐殿。
不仅如此,每日宇文珏还会命阿楠亲自给任乃意送来三枝春桃,一封书信和每日都不同的精美小物。
宇文珏又担心任乃意在宫中受人轻视,命阿楠不时地送来许多锦缎罗裙,朱钗耳环,胭脂粉黛和一颗颗十金的螺子黛。
一时间,汉王世子宠爱云国长公主的传言传遍了云国的大街小巷。
这一日晌午时分,宇文珏与严轩,钱焕三人办完事,一起前往沁楼用午膳。三个人刚刚走进沁楼,就听到一楼的大厅中,人人都在谈论着关于云国长公主备受汉王世子宠爱的传闻。
宇文珏勾唇一笑,对着掌柜道,“今日,我们几个就在大厅用膳,去准备几个清淡的菜色和两壶好酒。”
掌柜立即去办。三个人走到靠窗的位子上坐下,一边喝茶,一边听到众人的议论之声。
“这煞星还真是好本事呢,不但从叛臣之后摇身一变成了云国最高贵的长公主,而且听说此次她与靖国汉王世子的婚事,还是汉王特意致信给咱们皇上求来的呢。”
“何止啊,听说汉王府送来的聘礼,摆满了整个竹林苑,咱们皇上如今正愁怎么丰富长公主的嫁妆呢。”
宇文珏一直沉默浅笑地听着众人的话,钱焕望着他一脸平静的表情,“珏,为了一桩婚事花了近两成的身家,这种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严轩淡淡地扫了一眼视财如命的钱焕,“所以你到如今连个女人都没有。”
钱焕不甚在意地撇撇嘴,反驳道,“你少来,如今七七见你像见鬼一般的东躲西藏。你之前在食人岛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
严轩冷淡的脸上倏然泛起一丝红晕,宇文珏将他十年难得一见的表情看在眼中,笑着道,“看来轩动心了。”
钱焕也笑,“可惜人家七七如今不理他了。”
严轩望着他们两人一搭一唱的嘲笑模样,淡淡地抿了抿嘴,“珏,你如此声势浩大地向任姑娘提亲,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宇文珏勾唇一笑,“既然要回汉王府,总要做足万全的准备。”
“这么说,咱们以后也要跟着你回靖国?”这时,掌柜亲自上来为他们三人上菜,钱焕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问道。
宇文珏点头,“此事,你们替我操办吧。日后回了汉王府,有些事我便无法亲自出面,除了七七和阿楠随我一同进汉王府,你们都一并住进我在晋城的庄园便是。”
严轩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欧阳晓呢?让她跟我们一起去晋城,只怕不合适吧?”
“就让她继续留在山庄吧。钱焕,将山庄转到欧阳晓的名下,再留下足够的银两给她,庄园中的下人们也都继续养着,照顾她的起居。”宇文珏淡淡地道,欧阳晓毕竟是师傅的女儿,他有责任让她下半生衣食无忧。
钱焕轻轻点头,又开口问道,“迎亲的日子定了吗?”
宇文珏笑答,“定在七月初七,与宇文隽和云子艾同一日。”
严轩抬头望了一眼四周议论纷纷的百姓,转头淡淡道,“虽然你送给云子恺三十万万两黄金,只怕王太后不会这么爽快地将钱拿出来替乃意置办多么贵重的嫁妆吧?毕竟她自己的女儿也在同一日出嫁,人心都是偏着长的,她难免会厚此薄彼。”
钱焕赞同地点了点头,“就是。珏,你这笔钱花得太不值当,白白替旁人做了嫁衣,这三十万万两黄金,有多少钱能用到乃意的身上?”
“那三十万万两黄金为她换来一个公主的身份就已经值当。我就是要让云国平日里一口一个煞星挂在嘴边的那些人知道,我的女人,会是天下最有福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