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轩和钱焕听了宇文珏的话,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一碰到任乃意的事情,就会失去平日里该有的理智和精打细算。
两个人在心中估计,若是任乃意愿意,宇文珏甚至会将整个云国买下来送给任乃意都不无可能。至于所谓的嫁妆之事,他们也就不再做杞人忧天,想必宇文珏心中一早便已经有了主意,反正总不会让任乃意吃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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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晌午,任乃意带着水清前往瑶华宫,按照云国的规矩,公主在出嫁之前,要接受宫中的一系列的礼仪训练。所以,这几日,任乃意每日午时一过都要去瑶华宫与云子艾一起接受训练。
她和水清走进前殿的时候,正好看到刘妃带着自己的贴身宫女与素晴十分亲密地说着话,两人见到任乃意进来,都起身朝着她福了福身,请安道,“长公主万福。”
任乃意淡淡点了点头。刘妃见她身上所穿戴的罗裙精美非凡,十分羡慕地开口道,“长公主,这是西域独有的芙蓉锦吧?真是好看。”
任乃意但笑不语。其实,她平日里所穿的罗裙就已经是质地上乘的锦缎,只不过那时任乃意只是个被世人诟病不断的乱臣之后,并不适合太过显眼。而如今,她因为了解宇文珏的心思和想法,心中为宇文珏的煞费苦心所动容,所以但凡是他送来的物什,她都愿意穿在身上。
而且宇文珏的眼光素来极好,又懂得她喜欢什么,适合什么。所以这些千金难求的东西穿在身上,越发显得任乃意美艳逼人,光芒耀眼。
女为悦己者容,任乃意以前从来不屑于这句话。可是,如今为着宇文珏对自己的万般宠爱和良苦用心,她也愿意每天打扮地美美的,耐心而甜蜜地等待着宇文珏前来请日甚至是迎娶她的那一日。
素晴朝着任乃意笑道,“长公主深受汉王世子宠爱,这才云国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长公主真是好福气呢。只不知道那晋城的汉王府是否也会与世子那般地对待长公主啊。”
水清听了她明褒暗贬的话语,心中愤愤不平,嘴上便也犀利道,“素晴姑姑这话说得倒也古怪。如今,云国上下谁人不知道,汉王送给我家公主的聘礼已经摆明了整个竹林苑。这话虽然夸张,可是那堆满整个柔颐殿的金银珠宝却做不了假。想来,当初靖国王上给文福公主下聘礼时,也没有这般的大手笔吧。由此可见,汉王爷有多么地看重我家长公主呢。”
刘妃暗自好笑地望着两个宫女你来我去,有些幸灾乐祸地开口道,“不过,本宫却是听说,这次王太后给了长公主和文福公主一模一样的嫁妆,原本这样的规制配上靖国王上给文福公主的聘礼是绝对相当的,可是若是去配汉王爷给长公主的聘礼,只怕就显得有些寒酸了吧?”
素晴一听刘妃这话,倒也心平静气了下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咱们云国从开国以来,公主出嫁该有的嫁妆规制都是一样的,王太后做人最为公道,无论是文福公主还是长公主,所该有的一样也不会少。至于其他的,就算是贵为太后,只怕也是爱莫能助。这古训早有云:齐大非偶。有些东西,原本就不属于自己,却硬来拿来,也得看一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受才是啊。”
任乃意坐在红木椅上,一边喝茶,一边饶有兴致地听着刘妃和素晴的两人的一来二去,她见水清又要开口说什么,便暗自朝着她摇了摇头。她一早便知道,这些整日无所事事的女人,迟早会拿着嫁妆的事情来奚落自己。
她们无法就是看不惯自己一夜之间从不受人待见的煞星变成了身份尊贵的一国公主,又如此体面地收到汉王亲自写来的定亲书信和如此厚重的聘礼。
她们一定等不及想要看自己的笑话,到了大婚那一日,她这个没有任何后台的所谓长公主,一定会因为嫁妆不够体面而被世人嘲讽,说不定嫁入婆家之后,还会为汉王府中的众人所轻视。
任乃意心中冷笑,这云子艾的嫁妆,王太后一定会自己出钱为她置办的极为体面;王太后既然能自行添置嫁妆,她任乃意又为何不行?
任乃意笑着站起身,“既然今日那嬷嬷迟迟不到,我便先回去了。什么时候那嬷嬷能够教会这宫中的人少言寡语了,我再来接受她的训练。”
她说完,朝着刘妃淡淡一笑,便带着水清走出了瑶华宫。水清一路跟着她,道:“公主,咱们可不能让那些人白白看了笑话。再说,这嫁妆之事,可大可小,万一真的少了,只怕日后咱们进了汉王府,真是要受那些市侩之人的闲气了呢。”
任乃意缓步走到春花开遍的竹林苑中,一边饶有兴致地赏着花,一边低声吩咐道,“反正咱们日后会搬去靖国,你让墨葵将城中的那间宅邸卖了,处理好兵器行的事宜,随我们一同去晋城吧。”
水清连忙答应,抬头看到朝着她们迎面走来的阿楠,连忙兴奋道,“公主,世子又让阿楠来送书信和桃花了呢。”任乃意转头看到阿楠,又看到他手中的粉桃,不由笑出了声。阿楠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世子妃,我这……”
水清也被他一脸不自在的表情逗得直乐,取笑他道,“阿楠,世子爷还真是难为你,让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