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延意听了这回话,微微一怔,心中颇是有些疑惑校园全能高手。
这尚悦虽是个火爆脾气的,但是自打来了那日起,也不过就是廖锦荣出言无状那日掉了脸,除此之外,再未见她跟谁恼过。而她去找萧续邦之前,还见尚悦与吕氏在一处喜笑颜开地不知在说着什么,这才不过是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却说是发了火,此时萧延意最怕尚悦是跟自己养母有了什么争执,赶紧问道:“娘娘是与谁发火,你可知道?”
那传话的小宫女战战兢兢地对萧延意说:“娘娘是正跟几个宫女和太监发脾气,奴婢去时,才要拉了那几个去打板子……殿里满地都是碎瓷片,好像是生了大气。”
萧延意皱眉,回来这些日子,宫中上下和乐,只偶尔有些事,会让她觉得宫中的下人的确是某些事上少了些规矩,她也是想着该要整治下,不过是眼下紧要的事多,才想着等闲下来再去想些妥帖的法子管束。
哪知如今这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无人管时,当真是一点拘束也没有,这一说起管来,刚刚才是被打死了个宫女,那边尚悦却又是要动板子了。
虽说有适才郭长卿那番开解劝说,萧延意心里略微有所释怀,但是到底还是没法真的适应,这么居高临下地的动不动便板子伺候的规矩,听了这信儿,她二话不说,便是赶紧去尚悦那边要劝解。
尚悦此时仍在吕氏那里,来传话的宫女所言果然不虚,萧延意人才到殿前,还不待迈步进去,便又听见尚悦的吼声和几声隐忍呼痛的声音,萧延意不敢怠慢,慌忙就抬步进去,迎面一只茶壶飞来,险些砸在她的腿上,萧延意忍不住惊呼一声,往边上一闪,茶壶应声落地,殿内静了片刻,尚悦抬眼也看见了萧延意。
萧延意安了安神,赶紧凝起笑脸,语气尽量轻松着说道:“姑母,这是与谁生气呢?这些杯碟可是没碍着您,您知道侄女财迷,您这么着砸,可是砸的我心都疼了。”
尚悦满面怒容,哼了声,往旁边一座,恼道:“芫芫,这后宫里太乏人管束了,现如今这些奴才是要翻天了,我若再不管,他们就都要忘了谁是主子了。”
萧延意余光扫过院子里,有几个宫女跟太监正匐在凳上挨板子,木板打在肉上,一声声闷响伴着惨叫,每一下,她心里都是一颤,着实不忍,虽然也怕尚悦生气,但还是出声拦道:“先都停下,你们这一声声的,本宫都听不清娘娘说的话了。”
那行刑的听了萧延意的话,当场停了下来,被打的几个,小声哼唧了下,也就再不敢出声。萧延意目光扫过一旁,养父母两个也是在边上站着,养母神色紧张地看着尚悦与她,养父大约是听了动静才过来看的,这会儿皱着眉,脸上都是疑惑的神情,显然还有几分不赞同。
萧延意瞄了几眼挨打的那几个,多数都是养母这殿里伺候的,不知道是伺候不周还是言语无状,才是惹恼了尚悦。萧延意不怕别的,就怕尚悦为此迁怒了养母,又怕养父这会儿再说些什么,生了别的事端,便是赶紧对着吕氏那边使了个颜色,让她带养父先进去,这边有她来处理。
尚悦大约也是喊得累了,自己喘了会儿气,歇了片刻,却还是余怒未消,见那边打板子的手下停了,喝道:“接着给本宫打,打死为止,谁让你们停的?”
那几个太监才是让萧延意喊的停,这会儿尚悦再又让打,都是有些为难,迟疑地在两个主子之间看着,也不敢轻易动手。尚悦见她说话没人听,一下子又怒了,站起来就又要拿了手边的东西,朝着打板子的掼去。
萧延意赶紧伸手拦住,柔声哄道:“姑母,等下再打吧,这都是到了午膳的光景,翔儿那边让咱们一起去用膳呢。您快是跟侄女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侄女来管,您就消消气,不然仔细一会儿吃了东西下去,要不舒服了。”
尚悦仍带着几分火气,但是也不得跟萧延意发作,明显是忍了又忍才说道:“芫芫,我知道你是把以前的事都忘了,让你管束这后宫里的人怕也是力不从心。可是,你不知道这些刁奴,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如今这样,再要是不给些厉害看看,他们根本就不记得主子是谁了。我在这是客,按说不该私自管教他们,但是,我这可都是为你好,为翔儿好。”
“是是,侄女知道,侄女哪有怪您管他们,不是怕您给气坏了身子吗?咱们先去用膳,回头吃好了,再来惩治他们,别让翔儿等得久了,他都是来人催了几次了。”萧延意陪着笑脸说道。
尚悦咬牙切齿狠狠瞪了几眼趴在地上刚挨了几板子的那些人,叹气道:“好,回来再说吧。”
萧延意赶紧命人先把这几个都分头关了起来,说是等晚些时候再来问。
萧延意跟尚悦二人也没上凤辇,萧延意在一边搀住尚悦,见她呼吸渐渐顺了,才是小心问道:“姑母,那些奴才怎么惹了您,他们都是我安排在养母身边伺候的,您知道,我养母自是也不懂咱们这宫里的规矩,哪里没管好,您可千万要担待些。”
尚悦深吸了口气,叹道:“芫芫,我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这事怎会怪到吕夫人头上。我在宫中这些日子,就是觉得如今宫里伺候的人,除了你跟皇上身边的还像样些,其余的,还莫说什么规矩,竟是些个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连点最基本的样子都做不好的主。
可我心里也有数,这三年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