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月儿身体里怎么会有妖怪呢?”柳文佩断然喝道,看向临平侯夫人的目光带着恼恨。
“你这是要将月儿赶回去,这怎么可以?”
将月儿逐出侯府,且不说这样子就毁了月儿的未来,便是家中老太太那里,自己也没办法交代呀!
临平侯夫人一直在仔细观察着柳文佩,自然是察觉到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口气强硬,可是到底是没有什么底气的,安平侯府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京城无人不晓,后院里当家做主的从来不是这位侯爷继室,而是田老太太那老顽固。
“怎么不行,就算是闹到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面前我也是有理的,你问问这满院子的丫环婆子,我可曾断了她的吃喝?她一夜之间竟是这般,还不知道是招了什么邪灵呢,我们侯府可不敢要这样的儿媳妇!”
柳文佩虽然是柳氏一族的子女,可是却向来是个软弱的,加上临平侯夫人本就是强势的人,在她面前,柳文佩一败涂地,最后的底气也都没了踪影。
“可是,月儿到底是你们侯府三媒六聘娶进来的呀。怎么能这样就把她,把她赶出去?”
一想到女儿若是回了家便是是生是死都不好说,柳文佩就是一阵心焦。
临平侯夫人却是看出来了,柳文佩到底在担忧什么,她那几乎看不见了的眼珠子一转,最后却是道:“可是如今我们府上新丧,要是月儿留在侯府,只怕是传言更是止不住的,这样,你先将月儿带回去先行养着,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再商议。”
柳文佩虽然性子软弱,可是却并不是愚笨的人,自然知道临平侯夫人这是推诿之词,可是她却是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更是让人心焦。
临平侯夫人趁着她犹疑之际,已经命人将柳馨月抬了出去,待柳文佩反应过来,柳馨月已经到了软轿之上,她想要让女儿留下,可是看到女儿翻身都十分痛楚的模样,却又是一阵心酸。
临平侯夫人又岂会好好照顾月儿?算了,还是带回府中吧。
就算是拼的自己一死,也要救了月儿性命。至于田老太太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嘴长在她身上,自己难道还能给她缝上不成?
柳文佩带着柳馨月回了安平侯府,刚巧田老太太出门去看望贤妃的母亲刘老太太去了,并不在府中,柳文佩连忙道:“快去请大夫,还有三少爷,让他来给……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她这个继母和几个继子之前的关系很是一般,只怕让丫环去请,根本就请不来简成洛的。
只是简成洛的住处并没有人,似乎很久没人住了的样子,柳文佩见状不由一愣,问道:“三少爷哪里去了?”
简成洛向来孤僻,院子里只有一个伺候的哑仆罢了,听到柳文佩问话又是比划又是咿咿呀呀,柳文佩如同看天书一般,“滚出去,连句话都不会说!”
她向来说话温声和气的,这般气恼实在是罕见,便是跟在身后的丫环都不由打了个寒颤,偏生有人不怕死似的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发这么大的火气?”
来人春风满面,柳文佩见状却是往后一退,安平侯的三个儿子中简成平最是阴沉让人望而生畏,简成洛看着就是让人提气,而最让柳文佩害怕的却还是当数简成述。
一张小脸对人,哪怕是你打了他左脸,他也不变色,而是将右脸送上去让你打,这样的人,柳文佩怎么能不害怕呢?
“你,你可是看到成洛了?这孩子去了哪里,越说是急着找他,却是不见了踪影。”
简成述闻言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只是眼底却是带着几分冷淡,“成洛总是不安分的,找不着就算了,怎么,夫人有什么急事?”
柳文佩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有些头痛罢了,听说成洛医术好,想要他给瞧瞧。”
简成述闻言哦了一声,手中折扇一摇,“这样呀,我刚才看有大夫来了后院,看来有人已经为夫人分忧了。”
柳文佩不敢直视简成述的眼睛,她总觉得那眼神中透着看透世事的沧桑,竟是让她不敢直视。
“我头有些疼,先离开了,你请便。”
这般畏惧自己呢,简成述笑了笑,难道自己真的是魔鬼吗?下次可要好好问问他们几个。
只是,应莲烟,你抓住了三弟,却又是想要做什么呢?
好在应建航生辰就要到了,自己也许很快就能知晓答案了的。
应建航的寿辰并没有大办,便是安平侯府简湘云都不曾下帖子,以致于简成述到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吃惊的。
“姑丈寿辰,我怎么能不来给姑丈贺喜呢?”简成述命人将礼物奉上,简氏却不能将人赶走,只好笑着招待了起来。
她自然是察觉到简成述并非是单纯的来给应建航贺寿这么简单,看简成述目光果然落在了应莲烟身上,简氏眼中闪过了一丝算计,“莲烟,你先和你三表哥说着话,我去看看如雪常乐她们怎么还没来。”
简氏会这么好心?自从那日她从云府归来后,简氏看自己的眼神就恨不得要杀了自己一般。
温詹寻亲的事情几乎成为公开的秘密,便是传到了皇宫,宣武帝闻言也是大笑了一声,道:“没想到莲烟竟然会是沐国公的后人,世事还真是出人意料。”
只是出人意料也好,世事无常也罢,应莲烟的身价水涨船高似的,这两日相府的门槛几乎都被踩破了,各家少爷的庚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