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茶好水接待,京城大大小小的媒婆却又都是被请了回去。
这一切都是应莲烟自己做的主,便是老夫人和简氏都没能插手其中,这让两人莫不是气得都摔打茶盅果盘。
恨不得把这当应莲烟一般摔碎了去!
应莲烟自然知道两处院子里的消息,只是闻言却不过一笑罢了,好在应建航的生辰到来,两人就算是天大的不满也不再发作。
简成述看着笑语盈盈的人,眉眼间也都浮起了笑意,“恭喜。”
没有加上三表妹这个称谓,简成述的恭喜中似乎都带着几分淡淡的挥之不去的愁怨似的,和他本人的气质却是极为不符的。
简成述这般表情让应莲烟不禁一笑,“外面天气明媚,不知道我可否有幸邀楚三秀看看这初冬的景致?”
已经是十月底天气,便是应莲烟也都穿上了厚厚的夹袄,简成述依旧是青衣单薄,功力之高可见一斑。
“楔园的几株青梅倒是含苞了,三公子这边请。”
相府占地颇广,楔园虽是小,却也是寻常百姓人家的院落般大小了,初冬之际,万木萧条,只有这几株青梅含苞,还带着几分异样的色彩。
“三公子特意寻这么一个安静所在,想问什么。”
看着应莲烟,简成述忽然间想起一句诗来,“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三秀这般信任,在下可真是万分荣幸,莫非三秀不怕?”
“怕?”应莲烟笑了一声,“我怕什么?难不成怕你其实明面上帮我,实际上却还是简家人,如今此时此刻让我带你出来,不过是为了方便杀人藏尸罢了?”
看着那眼角都溢出的笑意,应莲烟笑得灿烂,“若是担心受怕,只怕我早已经死了,三公子可知道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简成述问道,却又是马上想到了答案,却是和应莲烟异口同声道:“累死的。”
两人对视一笑,应莲烟眼中虽然有所防备,可到底那笑意还是直达眼底。
便是为了此刻她的一笑,自己也值了。
简成述忽然觉得笑了,是不是来到京城后自己就优柔寡断起来了,做起事情来总是这般畏手畏脚,实在不是自己的作风呢。
既然已经决定抛弃了简成洛,如今却又是来问应莲烟又是什么意思呢?徒让她笑话罢了。
一瞬间,他脑中一片清明,昨日种种所困扰他的,几乎都成为了浮云一片,再也无关紧要。
他不由一笑,正要转身离去,却是听应莲烟道:“三公子久在江湖就该知道这么一句话,以德报恩,以直报怨,简成洛既然落到了我手上,我自然是不会轻易饶过他的,如今他还没死,不过却也是和死人差不多了。”
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简成述反倒是笑了,也许这就是自己喜欢应莲烟的原因,她从来不会玩虚伪的那一套,就像是她从来不曾喜欢过自己,就从不给自己假象,她厌恶简家人,所以也厌恶自己。
这般真实的她明明是京城的贵女,可是却有着现在江湖儿女都没有的一颗直爽的心。自己也许就是被她的这颗心,她的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绝不手软,她的那几分狡猾吸引了的,明明知道没有可能却还是飞蛾扑火在所不惜。
可以为她而舍弃原本就单薄的兄弟情,可以为她而放弃刺客楼的名声,也可以为她远走沙漠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为之疗伤。
“我在山上学武的时候,师父常说我虽然天资聪慧却是没有七情六欲,若是走到江湖上,只怕会为害一方。”只是师父让自己有情,可是这情若是不能得偿所愿,岂不是害了自己?
“只是七情六欲,便是有了也可能害人害己。”简成述笑了笑,“他自有他的业报,便是我能护他一时却也不能护他一世的。”
看着简成述竟是要离开,应莲烟不由问道:“三公子不喝一杯酒水再走?”
简成述却是头也不回道:“不喝也罢,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日庆大寿明天是忌辰,死去活来却也不过是弹指之间罢了。”
他忽然回过头来,定定看着应莲烟道:“待我真正的放下,到时候自然会回来的,希望那时候你不会因为我是简家人而憎恶与我。”
应莲烟脸上笑意僵硬在那里,这样的简成述她恨不起来,却也是爱不起来,也许真的等尘埃落定,自己会有那么一天,能够心平气和的与他把酒言欢,而非像现在,还在时时刻刻提防着。
应建航的寿辰宴席依旧开在了梨香院,应莲烟回去的时候应如雪等人已经到来了。
应如若比前些日子自己见到的时候又是丰腴了几分,她身旁伺候的是晴纹,主仆两人对比,更显得晴纹是瘦骨嶙峋的可怜。
温延人正在与楚赫说着一些朝廷赈灾的事情,看到应莲烟到来,两人莫不是都看了过去。
温延人最先开了口,“听说郡主认了舅家,可喜可贺,只是本将军最近军务繁忙竟是没能前来道喜还望郡主不要见怪才是。”
应莲烟闻言一笑,“温将军哪里话,将军为国为民操劳,我这不过是小事而已。”
瞧见老夫人脸色忽然间不好看了下去,应莲烟笑意更浓了几分,你儿子寿辰的好日子你却是这个脸色,却又是摆给谁看的呢?
“如若最近身体可是好了些?”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