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头捧高了骆钧踩低了李恪昭,真是一家欢喜一家愁啊。
骆婶儿夫妇自然是高兴的,有人这么夸赞自己的儿子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了,不过啊,老何头妄想和他们结成亲家,只怕是痴人说梦吧。
哼,唯一的闺女都已经嫁给李家了,哪里还有闺女再嫁呢,总不会现在赶回去生一个吧,就算可能,那也赶不及了啊。
骆钧倒是一反常态的站起来,笑着劝老何头道:“大叔,看你说的,快坐下,醒醒酒。”
“你别不信,大叔心里真这么想的。”老何头还当真了,硬是要表明心迹。
骆钧一边应付安慰着老何头一边倒:“好好好,大叔,我相信,你别急啊,咱们说不定还是有那个缘分的啊,看着酒醉的不成样了。”
骆钧的话把袁晗和李恪昭吓得不轻,不会是要挑明吧,好在他还知道克制,在后边加上那么一句,让人以为他实在哄劝醉酒的老何头呢。
李婶儿这会儿一直看不惯老何头,见酒喝得差不多了,便对何婶儿说:“亲家母啊,你看请假醉成甚么样了,快扶到隔壁的屋子里去休息去。”
何婶儿才说要把老何头搀扶过去,谁知道天上轰隆隆一阵闷雷,估摸着天要下雨了,“呀,看样子要下雨了,我看就不留下歇息了,我直接把他搀回去算了,家里的院子里还晾着几颗粮食呢。”
李婶儿听了也不挽留,道:“那成,你们路上当心些啊,要不要恪昭们送送你们。”
“不用了,儿子也在外头吃酒呢,叫上他把老头子背回去就是了。”何婶儿推辞道,也不敢真的要人家送。
老头子一番话把人家的儿子说成那样,估计心里早都气得不行了,人贵有自知之明。
“那行,我们就不送了啊。”李婶儿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动弹都不动弹了。
袁晗才认了干爹娘,自然是心疼的,等他的干哥哥把老何头背起来的时候,袁晗赶忙把家里的伞递给何婶儿。“干娘,拿着,下雨了也好挡一挡,干爹喝了酒,受不得凉。”
“嗳。好,你快进去吧,别送了。”何婶儿会心的一笑,制止了袁晗的脚步。
袁晗也听话,只是再三叮嘱道:“路上当心啊。”说着一路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李婶儿在一旁看得可不是滋味了,犯得着吗?童工才认识几天,就弄得像亲热的不得了一样,人都没影了,还看什么,“我说啊。人都不见了,你还在往什么呢?”
李婶儿心里有气啊,她袁晗在这个家里待了一年多,也没见她对自己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再加上老何头说李恪昭的那些话,李婶儿也把情绪加到袁晗的身上。
袁晗当然感受到李婶儿略带醋意和不满的声音了,也没有说话,只是收回眼光,回到座位上去。
“我说,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婆婆啊?”李婶儿见袁晗这么忽视她。心里简直是怒火中烧啊,还真以为人了个有钱的干爹尾巴就翘上天了。
袁晗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李婶儿道:“我怎么了?”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啊,还没有点火呢,她就像个炮仗一样响了。欺软怕硬的。
李婶儿有些鄙夷的笑了一声,“也是啊,人了个这么有钱的干爹,眼里哪里还容的下人啊,恐怕有些人的眼睛都长到后脑勺去了。”
袁晗不屑的暗自一笑,“就算是我惹你生气了。你说我便是了,何苦要扯上干爹娘呢,他们疼我爱我,我自然也要投桃报李了。”
李婶儿本来还想说的,骆婶儿赶忙从中调和道:“好了你们,大喜的日子可不许这么吵啊,外边还有客人呢,不像话了。”
袁晗听了,自然是不再说话的,安静的坐在一边了。
李婶儿心里是不舒服,可是碍着外边的人多,也就先忍下了,免得被人谣传说她是个恶婆婆,专门欺负儿媳妇儿。
不说袁晗可以,可是不得不说老何头的话,还真以为他是神算子了,说什么是什么?
“哎,我说那亲家公是不是醉糊涂了,胡乱的说了一通啊,竟然说我儿子不中用,我真是,要不是看在大家是亲家的份上,看我怎么收拾他。”李婶儿对这两句话是不会轻易释怀的。
自己的儿子和骆钧从小一同入学读书,同一个启蒙先生,书一样字也一样,拼什么就断定自己的儿子没出息呢。
大家这才明白李婶儿的无名火从何而来,心里除了同情袁晗这个炮灰之外,也都好言相劝道:“你和个喝醉了的人计较什么?他说的嗯呢该当真吗?”
“不是说计较,实在是可气啊,家里出了这么多晦气的事儿,嘴巴里也不说点吉利的。”李婶儿忍不住抱怨着,是亲家还是冤家啊?
老李头也多少喝了些酒,虽说对老何头的话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不过没有那么厉害,老伴最近瘦的气,操的心也不少了,他也不想她再为这种小事计较,便道:“老婆子,你没名堂啊,他老何头说的话是个屁,我儿子的前途还由得他说三道四了?真要有那么神,那他怎么不知道他闺女有那么个劫数呢?”
这话的确是开解了李婶儿,可是在座的人却又惊住了,好端端的,怎么扯到那上头去了,人死为大,再说了还是他们的儿媳妇儿呢。
李婶儿笑了笑,“就是啊,我怎么这么糊涂呢!”
疙瘩解开了,李婶儿又春风得意了,拉着老李头又到外边去劝了一轮酒。
李恪昭看着在人群中周旋的爹娘,有些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