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子修的认定里,安澜和凌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世界上任何一对男女会分手,会离弃,而他们不会。
“他……我,”凌微狠狠地抹了一下泪眼,哭着说:“他对我没有一点信任,他伤透了我。这样的感情,这样的人,我没办法接受!”
“安澜怎么不信任你了?在我的印象里,安澜可是位标准的好丈夫的候选人哪,对你体贴又细心,关怀备致。每每看到他为你做的事情,我常暗自开心,为你有这么一位恋人而欣喜。而今天,你怎么?”
凌微接过话去,脸上的表情依然哀哀欲绝,“安扣,您不了解,什么也不了解……。”
凌微的悲伤与绝望,深深地感染了林子修。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林子修当凌微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来心疼。
“那你说说,让我来了解了解安澜,好吗?”
凌微艰难地摇头:“安扣,我不知该怎么说,我的心太乱太乱了。”
林子修调了一杯热果珍,轻轻地放在凌微的面前,疼惜地说:“微微,你还是上床躺会吧,刚从手术室出来,看你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想必累极了吧?来,喝口热的就上床躺躺。”
啊?
凌微轻呼了一声,有些羞窘地说:“安扣,您怎么知道我刚从手术室出来?”
“安澜说的,说你把孩子打掉了。微微,真有这事?”林子修斟酌着语句,最后还是忍不住把最重要的话问了出来。
凌微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两片红晕,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咬住失色的唇问:“安澜还跟您说了些什么?”
“就说这件事了。我看他痛苦的样子,不好多问,又听说你离家出走了,也就急匆匆地来找你了。”
凌微默默地点了点头,不说话。
林子修看不懂这点头到底是想说明什么问题,正想问,凌微却幽幽地说:“安扣,您听说楚雨浓被双规这件事了吗?”
林子修面色刚毅地嗯了一声:“听说了,姓楚是前天晚上被市纪委的人带走的。”
林子修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和缓的凌微,微微阖着头,“微微,这其中有没有你的功劳?”
凌微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发出请求:“安扣,我想请您帮个忙。”
“什么请不请的,对叔叔还这么客气?有什么事直说好了,只要我能办到。”
“安扣,麻烦您给安老夫人和安澜以及宁静宁安娣打个电话,我想在明天早上九点,在桂林别苑与大家见个面,我有话说。”
林子修不明白,这样的电话凌微为什么不自己亲自打呢?但他没有拒绝,“好的,我等会就打。”
凌微似乎看穿了林子修的心思,勉强笑了笑,说:“我不想再和安家的人有私底下的来往。安扣,明天,您陪我一同前往好吗?”
“没问题,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谢谢安扣。”
“这孩子,总是这么见外。”
……。
八点半,桂林别苑。
上官老人自从接到中行的林付行长的电话后就一直没办法让自己安静下来。凌微,竟然通过外人给自己打电话,竟然跟下通牒似的,说她要在桂林别苑跟自己见面。
凌微还真是把自己当人物看哪。
哼,倒要看看,凌微想干什么!
凌微只让上官金珠愤怒,而安澜,却实在让老人焦心。
安澜从昨天离家后,音迅全无,上官金珠派了好几批人去找,没找着。
这小子也是个没良心的,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不顾公司不要家人!
上官老人在心里狠狠地责备着,却无法不为失踪的孙子担心,他昨晚住在哪,有没有冻着,有没有饿着……
“老夫人老夫人,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猛然间,火炮嫂的叫喊声在院子里炸响了。
上官金珠探头一看,只见安澜仍是昨天的那身装束,低着头慢慢地穿过院子往屋子走来。
老人很惊喜,仿佛重拾回珍宝一般,正想招手叫,却生生地把叫喊声憋了回去。
不能再这样迁就他,得给他甩个脸色看。否则,这浑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甘蔗哪头甜哪头不甜。
上官金珠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在给盆景修剪枝叶的艾姨。
艾姨心领神会,马上放下花剪迎出去:“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谢天谢地谢菩萨,老夫人一晚上没睡,担心你哪。”
安澜一脸的疲惫,也不多话,只是在喉咙里唔了一声,从艾姨的身边经过。
艾姨一把拉住,压低声音提醒道:“少爷,老夫人在客厅呢。”
安澜只是抬起迷惘的眼睛看了一眼艾姨,哦了一声,依旧朝楼梯走去。
艾姨无奈地朝后看了一眼。
上官金珠的脸色越发凝重,她朝艾姨摆了摆手,示意艾姨别再纠缠了。
老人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心里却涌起一阵阵的悲凉: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自己视如珍宝的孙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失败呀失败。
“宋妈,给少爷端碗我喝的西洋参汤,给他端楼上去。喝完参汤让他好好休息会,看他疲倦的样子及一身酒气,肯定一夜没睡光喝闷酒了。”
难过归难过,上官金珠还是平心静气地吩咐佣人。
就在上官金珠坐回沙发里等待“客人”到来的时候,安澜一身整齐地出现在客厅的门口。
“奶奶早。”
安澜有些窘迫地说。
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