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我恨你,恨你!你在哪儿啊,给我回家,回家……”
踉跄的脚步,趔趄着,在阴冷的风雨中,不时地变幻着身形,好象在故意摆着pose。
经过夜来香酒吧的时候,安澜被里头传来的那一阵阵靡靡之音给拖住了脚步。
酒香,更似长了一双小手,将安澜紧紧地拽住。
安澜扭头走了进去。
他需要麻醉,他不想让自己清醒地去接受道德和良心的拷问,他不想分清谁是谁非,他需要沉醉。
“先生,请。”
看安澜穿戴不俗,一身的名牌,引宾小姐喜滋滋地往里导引。
就在安澜无神无绪进入包厢的时候,一个声音惊诧地响了起来:“安澜先生,你怎么有时间来这?”
安澜抬头一看,不由地咧了咧嘴,苦涩一笑,说:“林付行长,幸会幸会。”
林子修纳罕地看了一眼全身湿透,带着一脸迷茫的安澜,迎过来,低声地问:“安董,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谢谢。”
林子修却不信,安澜极其注意个人外表穿着与精神状态。如此落魂与不羁的样子,林子修还是第一次看见。
“小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要是把我当叔叔看,就请跟我说实话。”
安澜无力地摇了摇头,笑容,比哭还难看。“真的没事,林付行长。”
林子修直直地看着安澜,也摇了摇头:“小澜,在我的心里你早已经是我的侄女婿了,有什么心事,你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呢。”
“助我一臂之力?”安澜再次苦笑了,他一边抓过桌上的一瓶红酒,顾不得桌旁客人诧异的眼神,一仰脖,咕嘟咕嘟一阵猛灌。眼看就要见底,安澜抬起头,望着紧张至极的林子修,喃喃地说:“你没办法帮我的,没办法的。”
“事情没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办法呢?小澜,别喝了,这样喝会伤身体的。”
安澜将酒瓶一放,瞪着血红的眼,直逼林子修:“那好,你帮!凌微把孩子打掉了,你能让她把孩子重新揣进肚子里吗?”
什么?林子修愣住了。
好半天,一把抓住安澜的手,摇晃着:“小澜,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我能拿孩子的事情开玩笑吗?”
这下,林子修紧张了起来,他很正色地问:“微微现在在哪?”
“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酒劲上来了,安澜一头栽到在沙发上。
林子修拿起外衣和包,匆匆地对客人道了一声歉,急急地离开包厢。
林子修是个有心人,很快,在一家营业不久的四星酒店找到了凌微。
“安扣,您怎么知道我在这?”打开门,凌微惊诧地望着林子修。
“上次喝茶的时候你曾称赞这家酒店的虾饺好吃,我记在心里了,”林子修呵呵一笑,帅气地扬了扬车钥匙:“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凌微赶紧闪身一边:“请,安扣,快请进来坐。”
坐下后,林子修打量着凌微憔悴和清瘦的面孔,皱了皱眉:“微微,出什么事了?告诉叔叔。”
“没什么事。”凌微欲言又止,在林子修的对面坐下。
“安澜说没什么事,你也这么说,但我不相信。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子修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凌厉,最后的那句,好似在下命令。
凌微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将小嘴弯成了圆形:“安澜说?安扣,您是怎么遇见安的?”
口吻里,除了紧张还是紧张。没了埋怨,没了痛恨。
凌微根本没察觉自己的变化。
林子修的眼睛不大,却很有神。他将目光锁定在凌微的脸上,淡然一笑,说:“我在夜来香酒吧遇见了安澜。要不是听他说,我还不知道你离家出家呢。微微,告诉叔叔,你是不是和安澜闹矛盾了?”
林安扣的目光虽然温和,关切,凌微却觉得似有两道犀利的剑,深深地刺透自己的内心深处。
凌微无处可退,她死死地咬住唇,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恬淡而风轻:“没有,我只是想一个人安静几天。”
“安静几天?”林子修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你和小澜不是准备结婚了吗?听安老夫人说,婚期已定。在这个时候你竟然有心思一个人住到酒店里来,这不正常。”
“真的没事,安扣,您别担心。”
“微微,我从见到你那天起就把你当成了楚楚来关心呵护。假如你把我当成亲人,那么就别瞒着叔叔。叔叔虽不能为你撑起一片天空,但无论如何可以借你一付肩膀。虽然,这付肩膀没了年轻人的结实,但比年轻人更加牢靠。”
凌微眼里久蓄着的睛泪,在这个时候吧答吧答地往下落……“安扣……”
林子修将抽纸递过去,心疼地说:“丫头,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楚楚,就是我家那个野丫头。有什么委屈,你倒出来,叔叔为你作主。”
这……从何说起呢?心里藏着的事情,尤若一团乱麻,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安扣,我和安澜分手了!”憋了许久,凌微喊了出来。
话出来的时候,泪水如决了堤的洪水,奔泻而出!
“别哭别哭!”林子修吃惊地抓住凌微颤抖的肩头,“什么,你和安澜分手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