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姐你这就不知道了,鄢子当初是做毒品生意的,在被我算计之前,暗中藏了很多毒品。嘿嘿,我哪用花钱去买毒品啊,只消把鄢子藏起来的那部分毒品找出来给鄢子吸就行了。”
“你本事还不小啊。”
王恩龙以为凌微是在夸奖自己,愈发蹬鼻子上脸了:“那是,我王恩龙是谁啊?”
凌微将茶杯一放,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这么有本事,找我干什么?告辞。”
“凌小姐别走别走,”王恩龙啪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卑躬屈膝地说:“瞧我这张烂嘴,都胡说些什么呀。”
凌微冲外面叫了一声:“小姐,买单。”
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有意无意地从包里落下一串钥匙,说:“慕白羽的那栋别墅空了那么久,成了毒虫和老鼠的窝了。慕白羽住在医院里,这段时间肯定出不了院……唉,可惜了那么好的住处……”
王恩龙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大撂钞票,吞咽着口水说:“喝杯茶不用这么多吧?”
凌微也不说话,转身出了包厢。
王恩龙以短跑运动员的速度迅带将那一大撂钞票抓在手里。
在服务小姐进屋之前,王恩龙已将那串钥匙拣了起来。
透过半开的门,凌微将里头的情景看了个一清二楚。
姓王的还不算太笨。
凌微担心被人找着,她换了个地方住下。
草草地吃了几口外卖,洗漱过后,凌微将疲惫的身子扔进了绵软的大床里。
她很累也很困,她想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来迎对明天的战斗。
凌微预感到,明天将是一个繁杂而不平凡的一天。
在去茶楼的路上,凌微接到了马原的电话。马原在电话里神秘地告诉凌微一个绝密的消息。
凌微吁出了一口长长的郁气。
这消息并不突然,是凌微所期待的。
只是,凌微没想到这消息来得这么快。
看来,共产党的办事效率也在与时俱进。
调匀气息,闭上眼睛。
可是,心里就好象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似的,凌微根本无法睡着。
在床上烙了无数张烙饼后,凌微索性坐了起来。
下意识地从枕下摸出那只iphone4,打开锁。
一下子,如洪水般涌出来一大堆未接电话转成的短信。
凌微细细地搜寻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她希望在宁安娣众多的来电中穿插着安澜的来电!
让凌微惊诧的是,不仅有安澜的来电,而且,安奶奶也给自己打了三个电话。
安奶奶找自己干什么?
凌微稍一思忖便明白了,安奶奶找自己算账来了。
安奶奶是个外表时尚骨子里却镌刻着传统守旧烙印的老人,她和别的老人一样,期盼着子孙繁衍,代代相传。当老人听说自己好端端的把她的重孙子给打掉,老人岂能不着急?
对安奶奶,凌微怀揣着深深的歉意。可是,心底里总有一抹埋怨与火气:假如安奶奶和安澜能完完全全地信任自己理解自己,那么,结局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望着屏保上安澜的照片,凌微的眼眶不由地泛酸,湿雾升起,安澜腼腆的笑容越来越不清晰……
晶莹的泪珠顺着酸胀的眼角,簌簌地滚落下来,一滴又一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滴落在安澜的笑脸上……安澜的笑颜更模糊了。
真的没想到,自己和安澜的缘份竟然是这样的浅!
夜,很静,静到可以听到水仙花绽放的声音。
手机,从凌微的手中无力地落下,瞪着泠泠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凌微。也许,它在问:主人,你真的不要安澜了吗,真的不要了吗?
不要了,要不起。就算勉强要,自己能容忍那个残缺与破损吗?
曾经,凌微将自己和安澜之间的感情形容成一件华丽的外衣。
如今,这件外衣污迹斑驳,四处有洞。自己,愿意披上这么一件外衣吗?
不,不!
心底里有个声音在高声喊叫。
凌微了解自己的禀性,是个宁缺勿滥的主。对感情,尤其如此。
她不想委屈自己。
可为什么,想起安澜的时候,心会那么的痛,那么的疼,就好象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
为什么,在埋怨痛恨安澜的时候,心里总会有那么一缕难舍与留恋?而且,这抹难舍与眷恋,就好象是颗有着茁壮生命力的种子,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种子渐渐地发芽,渐渐地长大,此刻,长成了一棵大树,将心的空间充斥得没有一丝空隙。
凌微差点喘不过气来。
凌微再一次问自己:能彻底忘掉安澜吗?能完全把他和往昔的一切放下吗?
可以,可以,可以!
可这回答,为何这么勉强,这般无力?
泪水,再一次盈满了那双大大的眼睛。
凌微极力不让泪水落下。
……。
却说安澜,从家里出来后,冒着细密冰冷的小雨往前走,一直往前走,目光游离,神态落寞,像个魂灵般地晃悠着。
脑海里,却不时地闪现出凌微冷淡的面容……
凌微,自作主张把孩子打掉了!
安澜的心里,不时有人在这样提醒着,打掉了,打掉了,打掉了!
“凌微,你太过分了,你太无视我的感受了!”啪地一掌,安澜朝人行道上的香障树狠狠地打去!仿佛,那棵树就是凌微!
过往的行人纷纷将目光向安澜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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