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恭,别一副宽容忍让的样子,好像我才是在无理取闹的人,你先去管好你那尊贵的姨娘吧!”
魏长恭低头认错:“阿笋,这件事情是我不对。”
“哦。”杜笋居然无动于衷,魏长恭说不出什么滋味,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对一个女孩子道歉。
他又问:“阿笋,你家还有其他人吗?”
“我家就我一个人了。”杜笋一边走一边手里采着路边的野菜,正好回去能炒一盘菜下饭,魏长恭一直觉得她这样子像一个贮粮的小仓鼠。
两个人走走停停,杜笋却也没有赶魏长恭离开,魏长恭听了她的话后笑眯眯道:“正好,我家也就我一个,不如我们两个孤家寡人就在一起凑合过吧。”
杜笋一下子涨红了脸,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可看见的是一张认真又恳切的面容,她冷冷道: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官员的,但我只是一介草民,又孤苦无依,没有才貌,没有家世,连嫁妆都出不起。
魏大人,日后还请你不要再与小女子开这样的玩笑了。”
“杜笋,我是认真的,我不需要你有什么才貌家世,也不用你有多少嫁妆,我喜欢的只是你这个人呐。”
“魏大人,对于此时的您可能我只是一时新鲜,日后你若厌弃了我,这些都可以成为你嫌弃我的借口,你们这些大家族,最讲究的不就是门当户对吗,我又不是傻子。”
“你瞎说什么,我才不嫁你呢,我既长得不如你的姬妾好看,又没有门当户对的家世,而且嫁给你我连一分一厘的嫁妆都没有,你图什么呀?再说了,谁贪恋你家富贵了,有什么了不起……”
杜笋恨恨的挣开他的手,怒目而视,把在吴姨娘身上受得气都撒在他身上,一字一句的说的她自己都难过起来。
受了委屈也没处说,越想越生气,最后却气极的难过哽咽了起来,泪眼朦胧的哭了起来,一边用手背抹着眼泪,一边断断续续的说。
“杜笋,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世。”
杜笋突然就不哭了,她认真的记着魏长恭此刻的神情与话语,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么好听的情话。
“魏长恭,你的命是我的,如果有一天你对不起我,我必亲手杀了你。”杜笋状似不屑的撇撇嘴,看着远处的湖光山色,突然发了狠的攥住魏长恭的手,咬牙切齿的许下毒誓。
“好,我魏长恭若他日有负于你,定叫我命丧黄泉。”
魏长恭想,这世间,有什么还比她更重要一些。他清楚,他明白,他喜欢杜笋,他想一生一世和她在一起。
“走累了吧,来,上马。”魏长恭一牵她的手,将她拉上了马背,又笑道:“放心吧,我一点都不会嫌弃你不好的。”
“你那小妾那些花花绕绕,我也会,不就是什么诗词歌赋吗。”
“哦,你还知道念诗?”
“怎么不会?”
“这个当然,我娘教过我,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怪不得突然要给我念诗,原来是拐着弯想要夸我,阿笋,阿笋,竟然睡着了。”
杜笋昏昏欲睡倚在魏长恭怀中,她看不见那清俊文人脸上的无奈笑意。魏长恭,纵你权倾朝野,不也被一个小小女子降服了吗。
魏长恭不会知道,杜笋是冒了多大的风险才答应他。
情之一字,既成人之美,亦毁人不倦。
你有万夫不挡之勇,最终拜倒在那红艳艳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