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轸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知道刘玄话里有话,且他也并没有要结果刘玄的意思。
毕竟,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他挥手命令士兵全都退下,他则从榻上下来,问道:“你说能帮到我,如何帮我?就以目下这万余人马吗?”
刘玄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这些人马可用来救急,但要想解此围,最终击退白波贼,还需要另作打算。”
胡轸鼻子一哼:“你是说让我先领人马过绛邑,然后一面给董相国作书,求他发兵?”
胡轸当然不愿意出现这个局面,若是他不济再让董卓派人来,那么他好不容易抓到手中的权力只怕就要拱手让给他人了。
胡轸脸色瞬间黑了下去,以为刘玄不过如此,并没有实际用处,还要再次动杀机。
刘玄焉能感受不到。
他逼近一步。
胡轸,此刻与他的距离已经很是近了,只要他轻舒猿臂,相信一把能将胡轸拿在手里。杀他如割鸡,不怕不能一剑报之。
两个人顷刻蹦出杀机,皆都第一时间感应到。
胡轸不由退了半步,嗓子眼里突然干了。
刘玄最终放弃。
他要动手可以,但必须借他手,先救出张辽等。
杀机顿去。
刘玄柔声道:“胡将军说对了前面,但后面,玄以为不可,要是等到送完信再等候董相国的兵马到来,只怕为时已晚,黄花菜都凉了。更何况,董相国两次出兵皆都不利,兵马已然耗去大半,短时间想要抽调兵马出来救援绛邑,只怕是远水难救近火,徒劳心机罢了。”
胡轸奇怪刚才那么一刻刘玄身上流露出的气机。
以为是杀机,但好像只是自己恍惚错觉。
刘玄此刻一副卑微谦恭的样子,岂是暗藏杀机之人?只怕是自己多心了。
胡轸点了点头:“你知道这个就好,可你既然胸有成竹说要帮助本将军,就该兑现自己的诺言,把你要说的,且都说出来。”
刘玄应了一声是,拱手道:“不知胡将军可曾听闻黑山军?”
“你是说黑山贼?”
胡轸脸色一黑,说道:“黑山贼起于黑山,活动于河北,他们的首领好像叫什么张牛角的,与白波贼同属一窝,皆是朝廷之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刘玄说道:“胡将军不需动怒,且听玄说来。想来将军耳目众多,也必然知道现下黑山贼流窜于何地。”
胡轸不假思索:“这个当然知道,我等虽然局限于河东,但对河东以外的消息还是了如指掌的。就在数天之前,有探马来报,说是黑山贼近日有向河内流窜的迹象,只是不知现下在何地。不过我等目下关心的应该是如何救出胡文才等,而不是这帮贼子,刘军侯你如何轻重缓急不分?”
刘玄道:“玄既然提起黑山贼,自然是有目的的。将军所知道的不过是数天之前的消息,可知道现在他们在哪里了?”
胡轸不耐烦了,再次强调:“本将军不需知道,与此事又何干?”
“河内!”
刘玄强调:“黑山贼已然进入河内之地。”
“那便如何?”
胡轸刚要打断刘玄的话头,突然惊醒:“河内?你是说他们已向河内而来?”
河内跟河东是隔壁邻郡,踏出一步随时会被贼人骚扰到,也难怪胡轸开始着急了。
刘玄点头道:“黑山贼确实已到河内了,且听说这次是他们的大帅张牛角亲自领兵,兵马不下十万。”
“十万?!”
胡轸彻底崩了。十万?他们带十万人马来是几个意思?
黑山军在其他几股反贼势力里算得是最雄壮的一支了,号百万,这次只带十万来其实真心不多。
刘玄跟他说道:“玄所能知道的,大概是这个数字,或许还不止。”
胡轸捏刀的手,掌心全是汗珠,整个人也麻木不仁了。
乖乖,一想到这边事情还没有处理好,那边又来十万人马捣乱,岂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在这一刻,他想到了跑。
是的,不跑或许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是跑,能跑到哪里呢?
既然刘玄说出来,是不是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
他立即转身看向刘玄,说道:“刘军侯,你既然对黑山贼动向如此感兴趣,自然是猜到他们是为何而来了?”
刘玄说道:“这不难理解,白波贼蛰伏数月不战,一战便起大兵,是欲一决而定。当此之时,黑山贼偏偏又从老巢远来,不难猜出他们的意图。或许,他们之间是早有勾结。白波贼先引将军去绛邑,而黑山军则从河内而来直逼将军之后,是欲前后夹击,让将军不能兼顾,必欲败将军。将军若败走,他们就可以坐下来分此河东地也。”
寥寥数语,如五雷轰顶,直让胡轸吓得不知所措。
他也不笨,黑山军此时来,意图已经很是明显了,他让刘玄说出来,只不过是希望刘玄能说出第二种可能。
可是,这种可能是不可能了。
“这……这便如何是好?”
胡轸此时是脑子浆糊,急的差点直跺脚。
突然停下来看向刘玄,说道:“刘军侯,刚才你说过你来是要帮助本将军的,如何又不说话了?”
刘玄拱手道:“当然,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