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之中,景起刚刚将颍上所发生的事情告知给家主景彻,还没等景彻开口。一个家仆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家主,宫中,宫中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要来!”
景家三兄弟,顿时脸色巨变。
现在已经申时过半了,虽然现在白昼挺长的,但是距离天黑也就一个时辰多而已。
宁愿这么赶,也要出宫来景家,可见,景皇后对此的重视。
“还愣着干嘛!大开中门,准备迎接皇后娘娘!”堂上,本就处理里一天事务,颇为疲惫的景彻不由得揉着额头,轻喝道。
“喏!”
景修与景起两兄弟,也是立刻起身,连忙向着门外走去。
没过多久,银甲银骑的宫廷卫士,带着十几个宫女太监,拱卫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地停在了景家的大门前。
“臣等,恭迎皇后娘娘!”门口,景彻带着一群嫡系子孙,恭敬地俯首拜道。
“诸位兄长快快起来,如此大礼,在这景家门前,小妹如何担待的起。”一身华贵宫服的景皇后带着温和的笑容,将景彻等人虚扶起来。
“这景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啊。比起宫内的喧嚣,倒是分外令小妹怀念。大哥,也一如既往的治家有方啊!”
门口,景皇后迟迟不进门,反倒是打量着景府门前的景色,看起来颇为怀念。
景彻微微行了一礼,侧开身子,让开道:“娘娘谬赞了,还请娘娘入府上座。”
景皇后笑容不见,脚步却是依旧没有迈进分毫。
“大哥也知道,小妹人在宫中。每日除了要照顾太后之外,更需要替陛下分忧,打理后宫。平日里,楦儿不在身边也就罢了,可最近,连桓儿都不在了。这心里,便分外思念起家来……”
景皇后的话,越说越低,似乎是在倾诉内心的苦闷。可是,景氏的三兄弟听后却是具皆心头一颤。
在这个时间,景皇后分外强调起夏桓,无疑是告诉景家众人,不准为难夏桓。
如此听来,就连“太后”,“陛下”,这等词汇,都是在提醒景家三兄弟,宫中,还离不开她景皇后。
“娘娘若是想来,景府的大门随时可以为娘娘打开。”景彻愈发恭敬地说道。
听闻景彻的回答,景皇后一脸激动地说道:“大哥不介意小妹这个外人就好!”
景皇后的这番话,令即便是最不同政令的景起听了都脸色大变。
景氏与景皇后,本就是血亲。在储君之争上,景氏更是必须和景皇后站在一条战线上。
能说出“外人”二字,可见景皇后心中有多怒。
“娘娘多心了……”一旁的景彻立刻拱手说道。
景皇后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轻轻挥了挥手。
很快,两个银甲卫士,便拖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来到了跟前。
还未等银甲卫士将他放下,便听见他沙哑的声音哭喊着:“娘娘恕罪啊!娘娘恕罪!小人当真不知那是七殿下!”
等看清了自己身处何地,以及眼前的人后。景仲又向着景彻,连滚带爬,仿佛看到了一丝救星一般地喊道:“家主!家主,小人是景仲啊!求家主救小人一命!”
然而,还不等景仲爬到景彻跟前,一旁的景起,便一脚将其踹翻在地。口中,同时还喝骂道:“哪里来的腌臜东西,也敢辱没我景家的家门!”
景皇后似乎有些厌恶地轻捂起秀鼻,轻声说道:“看来,三哥也和小妹认为的一样。这般连乞丐都不如的人,岂会是景家门人?起初,陛下送至小妹宫中时,小妹便想处理了他。可是,转念一想,此人有辱兄长门风,还是交由兄长处置的好。”
“谢娘娘。”景彻再次深深一揖,以示感恩。
“时候也不早了,小妹这次出宫,还需为太后置办些物什,就不在大哥这里久留了。”景皇后说完,嫣嫣一笑,转身离开。
“臣等恭送皇后娘娘!”
近乎百人的车队,来的快,离开的更快。景氏门前,一下子又再次恢复到了原本的宁静当中。
只是,门前虽然宁静了,可是人心却是难以平静。
景彻愤怒地一甩衣袖,转身向着门内走去。
皇后过门而不入,甚至都不用等明天,今晚估计就会传遍整个寿都。到时候,哪怕他身为丞相,也架不住来自士林之间的嘲讽。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更为关键的是,皇后既然亲自来了,甚至将话说得这么重,那么他们就一丁点都碰不得七皇子了。
原本,他们上书楚皇,楚皇或许迫于景家的压力,会撤回夏桓的封地。这样,景家的面子也算保住了。
可是,现在,他们是打碎了牙,还需要和着血,往肚子里咽,怎能不气?
越想越气的景彻,刚走到大堂坐下,便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
等了许久,最终景起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这件事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一向温文尔雅的景彻,一下子大发雷霆,惊出了景起一身冷汗。
不过,也不知今天景起是哪根弦搭错了,竟然又鬼使神差地问道:“那,景仲呢?”
这回,景彻连回答都不愿回答了,只是冷冷地瞥了景起一眼。令景起,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
怒气正盛,一旁的景修连忙对着景起喝道:“能怎么办!拖出去喂狗!”
“喏!”
如蒙大赦的景起,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等到景起离开,景修这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