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股腥甜从口中吐出,花辞捂住有些刺痛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幽潭般的双眸一抹猩红转瞬即逝。她反手擦掉唇角的温热,掌心的木刺划过脸颊,留下几许微红。
微垂眼睑凝视着地上的血迹,她紧蹙的眉头浓浓忧虑,却与她清冷的面色格格不入。
拿起枕边的面具才戴好,便见她双肩微沉,掌中紧握一把匕首,而一抹银光也霎然抵在其颈处。
“别动。”
深沉低哑的声音响在耳边,只是他的话音未落,花辞的匕首也已经同样抵在了他的胸口处。
她抬眸半眯起眼睛打量来人,没想到她前脚钻进屋,后脚就有人和他一样从窗而入,且两人双双重伤。
咫尺之间,她能感觉到他吐气的凉薄打在耳朵上,耳朵不由自主的微微轻动,惹得男子若有似无的浅笑一声,听在花辞耳中,很淡很甜很空灵。
空气中交杂着两种血腥之气,也许是他之前的笑意,以及那离致命还远的剑锋,花辞收起了内力,她也中了毒,且最为忌讳使用内力。
男子索然收了手后退两步,重重的跌坐在窗下的梨木椅上。许是跌的太重了些,震起了散落在窗棂上的白色花瓣,优雅翩然翻了几番飘洒落地。
花辞侧目寻向他,一袭黑衣银纹广袖长袍,腰坠黑玉银坠龙腾佩,青丝染墨萦绕腰际,勾勒出他挺拔的脊背。
眉峰英气、黑眸凝水、薄唇滴血,轻勾的嘴角尘埃落定顾盼生辉,美的惊艳妖娆。
他胸口处还不断的涌着黑血,可他的面色却不为所动的闲适,没有显出一丝痛楚。坦然自若的模样,很难让人相信其身受重伤。
花辞别过头走向窗口,他手中的利剑剑锋偏转,剑尖直指她的方向,未言,却带着浓浓的威胁。
花辞视若无睹的兀自关上了所有窗子,转回身淡漠的看向他。
利剑寒光闪过,花辞心中嗜血冷笑,曾经怕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被人拿剑威胁的时候。怪只怪她一时大意中了毒,也不知道是什么邪门歪道的毒药,一使用内力便会吐血,不然又岂会给他可乘之机。
花辞淡定的落座其身旁,如今也该轮到她反击了。
“你的伤怕也走不出去。”
男子挑起一侧唇角带着无尽淡然,方才在外面见她蹑手蹑脚的钻进来,还以为是小毛贼,想不到竟然是这房间的主人,而且还是名高手。
“上好的玄铁……竟被你制成牢笼。”
男子闲逸的环顾四周,并不为她的话而有所动容。花辞见他识破这房间结构还仍旧从容不迫,心中的戒备又多了一分。
她这房间外表看起来寻常无异,可内里皆是坚如磐石的玄铁,能辨识出这其中奥妙的,若非慧眼即是高人。
她敛了敛思绪客气的询问道:
“阁下来此何事?”
男子从袖袋中拿出一个紫色瓷瓶,倒出两颗药,一粒自己服下,一粒递给花辞,似笑而非的勾着唇角。
“若说路过,你可信?”
花辞并未去接,莫说他这药有没有毒,她现在的身体还是要等逸尘先生看过才好。
男子见她拒绝,便将两颗药一人服下,靠在椅子里闭目休息。花辞亦是没有打破这份静默,她在这个人的身上嗅到了危险,遂无法运功的她并不想招惹。
“让开让开让开。”
“御林军奉命搜查谁是掌柜?”
“啊,啊。”
“啊。”
哄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花辞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身旁一动未动、闭眸休憩的男子,她知道御林军正是为其而来。
可即便隔着一桌之遥,也能清楚的察觉出他虚弱却很匀称的喘息,似乎是正在调息。按理说此时不宜打扰,可花辞冷漠的凝眸,显示出她并不想救此人。
“阁下可否先离开?”
男子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停止运气疗伤,花辞知道他是变相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可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不由她不作出抉择。
“我不想救你,可也不容你害我。”
男子仍旧没有睁眼。花辞挑眉一思,顷刻间嘴角高扬,当即立断的走到男子身边将他扶起。在触碰他手臂的瞬间,他的身体也瞬间僵住。
花辞试了两下没有拖动他沉重的身体,不禁嗔怒道:
“你倒是配合点啊!”
花辞身体娇小不用内力自然力量微弱,可她说完话后男子依然不配合,而且他全身上下僵硬冰冷仿如死尸。
“奶奶的。”
花辞咬着牙吼了一句,扬言再度威胁:
“你说我现在要是杀了你,会不会得到北域皇的奖赏。”
由着已经走到门前的话音,花辞也无暇再多言,不得不使出内力环住他的腰身,拖着他快步向床上走去。她的眉眼间尽数厌恶,完全没有刚才的杀气冷静。
“军爷您慢点,奴家给您带路。”
“你们这面,你们跟我搜这面。”
剧烈的踹门声一一响起,是御林军在搜查房间。
男子的眼睛终于在花辞将其扶到床上的这一刻睁开了,可他却纹丝未动,好似失去了所有知觉。花辞抽出袖子中的匕首,眼睛挑起一抹玩味恐怕这人是被内里反噬了。
见男子盯着自己高举的匕首,花辞莞尔阴笑,下一刻手起刀落直接划破其衣服,直至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
男子在心中暗道了声“该死”,可惜全身僵硬麻木完全无法制止,只能眼睁睁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