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封城,中军帐中,玄玉微敛着眸子看着面前跪着的士卒,手上把玩着先前赠与九歌的墨玉,
“姜石扣押了参军,还要明日午时问斩?为何?”
“越陶一战,姜将军主张强攻,而夏参军不赞同,故而二人发生了争议。”宣武如实回道。
“争议?”玄玉淡淡一笑,眼中却平静无波:“姜石贵为副将,即便有争议自然是不必理会一个小小参军的,又何至于将其问斩呢?”
“这!”宣武似有些顾虑,毕竟下属违抗军令按律当斩,只是眼前这位公子貌似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上心,若是自己如实以告,他还会去救人吗?
玄玉黝黑的眸子稍稍掠过宣武,也不说话,安静地饮着手中的茶沉默以待。
“因为夏参军违抗军令,鸣金收兵。”宣武权衡片刻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既然夏参军让自己来找他,想毕定是信任此人的,眼下自己多想也是无用,救与不救便全在他了。
玄玉打量着手中的玉石,似是不经意的重复:“违抗军令,鸣金收兵。”转而抬眸看向宣武悠悠道:“上两次战场,两次违抗军令,你倒是还敢来为她送信。”
宣武愣住,他并不知九歌曾经的光辉历史,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还说什么了?”玄玉没有理会宣武的怔愣,淡淡道。
“没有了。”宣武回过神匆忙回答,转而想想又加了一句:“参军说事态紧急,救人刻不容缓,要快。”
快?玄玉眼神莫测地看向宣武:“怎么快?”
“这?”宣武再次愣住,转而恭敬下拜道:“如何救人请恕属下心拙,但是属下听闻姜将军向来言出必行,手段狠辣,攻城前,夏参军在众军士面前几番阻挠,姜将军必然怀恨在心,眼下得此机会,势必会处之而后快。”
“几番阻挠?”玄玉眸子微敛:“也就是说那个姜石已经不下一次攻城了?”
“正是。”宣武点头:“属下赶来时,城下依旧云梯林立,昭军兵士死伤无数。”
玄玉目光骤冷:“好大的胆子。”于是看向宣武:“眼下伤亡多少?”
“在属下来找公子之前便有五千上下了。”
“五千?”玄玉心中微震,转而面色一沉:“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宣武再次叩拜,转而起身退出。
越陶城下,姜石正领着一众兵士对着城上轮番开骂,赵鑫乘机去找了九歌,见她正独自一人盘膝坐于帐中,眼睛闭着,倒像是在打坐。
“夏参军。”赵鑫犹疑着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