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夏夫人情绪稳定之后,夏天才陪着她下楼,顾了一辆马车回府。马车中,夏夫人提起胡小北,仍然泪眼朦胧。
“母亲,别哭了,他还活着,是喜事。”夏天劝慰到,心中想着正牌儿子都到了,她也该走了。
“天儿,我怎能不伤心。好不容易知道他活着,我们母子分离了十年,却又不能与他相处,娘怎能不伤心!”
“母亲,等过段时间,父亲的事情过了,而我也许会离开,或许他可以偶尔偷偷的回府了。”夏天说道。
“你要去哪?”
“我要离开京城,我现在待在夏府,只会给你们添麻烦。”夏天笑着说道。
“添什么麻烦?你是我的女儿,有什么麻烦,是不是有人说你闲话了?”夏夫人很是关切的问道。
“没有,母亲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出去看看。”夏天说到。
“母亲现在心里很乱,除了夏夏,还担心你父亲,这事以后再说吧。”夏夫人说道。
“儿臣已将接管商业的所有账目都带回来了,请父皇派人去查收。另原金陵府尹夏中平也已带回交于刑部,所有的案卷,请父皇过目。”
李啸炎回城后,第一时间就去宫中见瑞帝,向他汇报金陵的情况。
对于第一件事,瑞帝很满意,而对于第二件事,瑞帝则是耿耿于怀。当初他原本想通过夏中平的死来加深胡用与夏可道之间的矛盾,从而让夏可道更为坚决的弹劾夏可道。
如今虽然目的达到了,夏中平的死也无所谓,但是他有所谓的是李啸炎的态度。
李啸炎竟然无视他的暗示!
这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听说你对夏中平颇为照拂!”瑞帝将李啸炎呈上来的案卷随意翻看了下,接着轻描淡写的说道。
“儿臣离京前,小五曾再三托付要多多照拂夏中平,儿臣实在不忍拂了他的意。”李啸炎马上诚惶诚恐跪在瑞帝跟前说到。
“你是不忍拂了他的意还是对他有所图!小五不懂事,你还不懂事!”瑞帝听了李啸炎的话愈发恼怒,恼怒的自然不是虎头,而是李啸炎。
在瑞帝的心目中,他的小五是有情有义的,而李啸炎显然是居心不良!
“儿臣自然不敢对小五有所图,只是怕拂了小五之意之后,小五对儿臣有所误会。儿臣愚笨,向来不得父皇喜欢,那些朝臣们也对儿臣爱理不理。金陵的事,怕是许多在人对儿臣也是恨之入骨了。若小五再对儿臣有所误会,儿臣今后怕是愈发举步维艰了!”
李啸炎即惶恐又委屈的说到,说到最后眼眶就红了,仿佛若不是他尽力克制,这眼流马上就要成河了。
李啸炎是真委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办了,而且办得很漂亮,也很规矩,接手过来的生意他也不曾沾染。回来未得一句表扬也就罢了,瑞帝还摆出了一副寻师问罪的架势。
瑞帝一愣,他没想到李啸炎会说出这一翻话来,明明白白的在控诉他一碗水没端平,都是他的儿子,李啸炎的待遇确实是比其他的皇子差多了。
“哼!”瑞帝轻哼了一声不说话,毕竟李啸炎与他也是血脉相连的,李啸炎的话也他也不可能没有触动。
李啸炎自打在娘胎里到如今,基本上都是自生自灭,瑞帝就没曾管过他,若不是李啸炎自己争气,瑞帝估计连他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后来李啸炎年少出名,瑞帝对李啸炎却是越来越忌惮,似乎从未想过自己对这个儿子实在是不好。
坐为帝王,自然是自己不能错的,所以瑞帝只是有些恼怒又有或些心虚的哼了一声,半晌不再说话。
瑞帝看着跪在跟前的李啸炎,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轮廓,再加上三分委屈七分不屈的神情与当年的自己是何等的相似!
“这次去金陵你做得很好,辛苦了!”瑞帝到底是心软了,难得的表扬了一句李啸炎这个自己不曾喜欢过的儿子。
李啸炎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欣喜的抬起头望上瑞帝,似乎是要确认刚刚听到的是不是真的,全然忘了应有的礼数。
瑞帝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晒笑一声说道:“你这是打算数朕的脸上有多少皱纹?”
瑞帝在内心里觉得自己开始老了,在前些日子里的那场屠杀之后,他在欣喜之余竟然觉得怅然若失,而不是像十七年前那样豪情万仗,他便觉得自己老了。
他甚至怀疑,若是再过几年,自己还能不能狠下心下发起这样的一场屠杀。
瑞帝那颗在腥风血雨中逐渐变得冰冷坚硬的心,却又在岁月的消失打磨和再一次腥风血雨中开始软化。
瑞帝恼怒于自己的这种变化,所以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又慢慢的收起了脸上无意间流露出的短暂的温情。
李啸炎将瑞帝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赶紧低下头说道:“儿臣唐突,望父皇赎罪!”
“好了,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府休息。”瑞帝挥了挥手说到。
李啸炎听了,却不动,欲言又止的样子。
瑞帝瞥了他一眼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儿臣想请求娶诚意伯之女刘叶叶,还请父皇恩准。”李啸炎说道,当初因为刘叶叶是刘铭之女,瑞帝和刘铭都反对,现在刘铭死了,瑞帝应该不反对了吧,李啸炎想到。
“你还真非她不娶?”瑞帝问道,眼里满是审视。
“是!”李啸炎态度竖决,不管他能不能求娶成功,这个态度他必须有。当初,他非刘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