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卢管事见吴老头跪在地上,拦住去路,使劲磕头。他心头烦闷,忽地一脚踏在吴老头撑在地上的左手背上。
十指连心,卢管事使劲在吴老头手背又踩又踏,只盼着把他逼退。谁知吴老头右手趁势攀住卢管事的腿,不住哭求。
他声音中带着颤抖,也不知是手上疼痛,还是心中悲戚。“卢老爷,求您了,您已经有了十二房小妾了……萍儿这么小,不会服侍人的……”
卢管事抬起一脚,踹在吴老头胸口,破口大骂:“老爷我就是看上萍儿的纯!实话告诉你,我看上他,是你们老吴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吴萍儿见爷爷手上已经被踩得血肉模糊,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她挣脱过一次,卢管事有了教训,这时候把她搂得死死的。一番纠缠之下,卢管事只觉触手温软,玲珑的身子不住在怀里磨蹭,顿时色心大起,居然在拉扯的时候上下其手,不住在吴萍儿身上揩油。
吴萍儿惊叫一声,顾不得爷爷了,忙伸手推拒胸口上和腰臀上不断游走的脏手。
卢管事却哈哈大笑,心中暗想,这没经过人事的雏儿就是不一样,这个嫩啊,比红香楼的婊-子有趣多了!家里那几个贱蹄子也比不上这个啊!老子还没有玩过黄花大闺女,今晚上得吃两颗猛龙丸,好好给她整治一夜!
他心里正想着淫邪的念头,吴老头又上前拖住他的腿,不让他走。卢管事不胜其烦,此时有这么多人围观。虽然他的确肆无忌惮,但事情总归算不得光彩,人一多,脸上就不太好看。
卢管事叹了口气,蹲下来好言好语地劝道:“吴老头儿,你怎么这么不明事理?咱们可是白纸黑字立了字据的,我可一点没有坑你吧?你说你年老体衰,来找我借牛耕地。我可曾刁难你?可是你把牛养死了,这怪得我么?我现在也不过是按着字据办事!”
他摇头晃脑,继续说道:“梁少主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你说还会跟你这般和颜悦色地说话么?到时候要你赔偿,你拿什么赔?你家里有值钱的东西么?恐怕到时候就得把萍儿卖给红香楼了吧?”
吴老头听到这一句,忽然浑身打了个激灵。吴萍儿也知道这红香楼是个什么去处,顿时俏脸煞白,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
卢管事见自己的威胁有效,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所以说啊,我这是在帮你们一家呢!只要我大大方方娶了萍儿过门,你们就跟我是一家人了!那我还能把萍儿丢进火窟,让那些个不相干的臭男人玷污了她不成?”
吴老头颓然地松开了手,脸上一片绝望之色。
卢管事见状,哈哈大笑,拉着吴萍儿道:“走吧,我的小美人儿!”
围观百姓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再也没了悬念,纷纷摇着头,准备散去。这时候人群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句:“喂,他们欠了你多少钱?”
卢管事一愣,抬头看去,只见面前一个青年,短衣打扮。衣着像是普通的佃农,但眉目间又有几分读书人的模样。
问话的当然就是陈奥。他站在旁边看了半天,已经把事情大概弄清楚了。虽然自己以明哲保身为本,但路遇不平事,实在忍不住想要打抱不平。
不过他并不想与这卢管事发生冲突。自己兜里还有些几串铜钱,那是碧清寨的人凑给他的。如果能够救这祖孙两人,也算是一件好事。
原本准备离开的百姓,听见陈奥问话,纷纷驻足。他们本以为这场热闹就这么完了,哪里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
但这些围观百姓只顾看热闹,既没有人关心那对祖孙,也没有人声援陈奥。陈奥不由得感觉一阵心寒。
鲁迅先生说,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
现在陈奥也心有同感,这就是自己治下的人民么?竟然麻木冷漠到这种地步?
陈奥热血上涌,上前一步,指着卢管事骂道:“观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可知罪么?他们不就是欠你的钱么?我来替他们还!”
卢管事一听,忍不住笑了。他将陈奥当成了外乡人,没有动怒,反而觉得可笑。
他笑道:“你这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想管被人的闲事,也不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
陈奥还没见过这样的老家伙,为老不尊、贪慕女色也就罢了,还敢当街抢人,现在又对自己这个父母官指指点点。
这种老不死,真是无可救药。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坏人变老了么?
陈奥知道只凭着一腔热血,绝对解决不了事情。于是他按捺心头火气,以冷静的语气说道:“卢管事,就算吴老头儿一时还不上你的债,也不应该要人家孙女来赔?这么小的姑娘,嫁给你,跟落入火坑有什么区别?”
卢管事见他当真想管闲事,也不害怕。这件事情,自己本就占理,就算告到官府,告到京城,那也没什么好怕的。
卢管事嘻嘻一笑:“呦,你还想跟我讲理么?莫非你也看上了人家大姑娘,想要出头露露威风?小子,我告诉你,就你这样子,一穷二白,还想着搂漂亮媳妇?趁早死了这条心!不过……”
他话锋一转,满脸淫笑道:“若是你伺候爷们高兴了,说不定我哪天把她赏给你乐呵一晚上,那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哈哈哈……”
陈奥见他居然当街说出这么下流的事情,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气得浑身发抖。
他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