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刀光一闪,两人手持兵刃斩向刺来的两剑,当啷两声,竟将侍卫手中的长剑砍断。娄之英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喜过望,却是叶聪叶明二位兄弟到了。
原来虞可娉见娄之英冒然翻下大梁,本欲跟着一起跳落,但转念一想,自己武功低微,交起手来只会成为累赘,便仍卧在梁上不动。待到王府侍卫和波莲宗大汉四人闯进庙来,她才挪到梁尾,从宽大的立柱顺下,悄悄从庙门溜了出去,当时庙中数人都在酣斗,黑罕和两名大汉又都在关注战局,谁也没留心到她。虞可娉来到庙外,三拳两脚打到庙祝,将大车中的口袋解开,果见叶氏兄弟被缚在车内。她将二人松绑,把口中棉布扯开,不及陈说过往情由,把提着的刀剑还给二人,道:“娄之英大哥还在庙里和敌人剧斗,他以寡敌众,只怕快不成了,二位快去帮他!”
叶氏兄弟略微活动些手脚,提起兵刃便冲进庙去,正好赶上娄之英倒翻在地,那两名侍卫挺剑急刺,当下不及细想,各掌刀剑去挡,他二人内功本有根基,这两把神兵利刃又十分锋利,两名侍卫措手不及之下,竟被他们将长剑双双震断。
那两个波莲宗大汉见叶氏兄弟得了自由,自觉失职,哇哇怪叫冲上前来,但这两人空有蛮力,武功倒是平平,只两三个照面,便被叶氏兄弟一个刺中左腋,一个砍中大腿,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两个侍卫见突然冒出一对武功高强的同胞兄弟,生怕黑罕受到损伤,挺起断剑道:“主人,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罢。”他俩说的是女真话,娄之英和丁残云等都听不懂,卢轩久在金国,知道黑罕想要逃命,他也怕王府特使遭遇不测,那样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前程只怕要毁于一旦,于是也道:“特使请先行一步,我留下来对付这几个乱贼。”
黑罕道:“好!你忠肝义胆,我自会禀明王爷,你脱身后,自去南边办事罢,不必再回唐州了。”两名侍卫掩着黑罕,仓促间逃出庙门。
此时叶氏兄弟刚刚料理了两个波莲宗大汉,他俩不识得黑罕,见他三人逃走,也不追赶。转过身来,对着丁残云怒目而视,道:“老头,你抓了我们,是何居心!”
丁残云嘿嘿冷笑,道:“你这两个白痴,如何能理会得老爷的意图?”
娄之英虽然中了一剑两掌,但受伤不重,他站起说道:“二位叶大哥,这两个都不是好人,咱们不用和他们客气,先擒住再说。”二话不说,又扑奔卢轩和丁残云而去。
叶氏兄弟互看了一眼,也加入战团,这下风云突变,形势成了逆转,娄之英本较丁残云和卢轩技高一筹,这时加了叶氏兄弟,又是以三敌二,瞬间便占了上风。叶氏兄弟恼恨被丁残云所擒,一路上受尽折磨,此时一招紧似一招,招招指向他的要害。叶氏兄弟刀剑配合天衣无缝,十来招过后,丁残云便已招架不住。
卢轩见状不妙,知道今日绝讨不得好去,一个不慎还要将命丢在此处,索性叫道:“丁先生,咱们分路去罢,到了南边再行约见。”丁残云也有此意,也不答话,瞅个空隙跳出圈外,夺门而逃,卢轩也趁机跟着窜出。娄之英等四人追出门外,见两人一个向东,一个向西,竟分头逃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虞可娉道:“娄大哥,这刘车千你可抵敌得过?”
娄之英道:“这人只是军中教头,武功不高。”
虞可娉道:“那便成了。我也瞧丁残云功夫略高一些,但叶氏兄弟两人对付他绰绰有余,便请二位向西去追,我和娄大哥去赶刘车千。”四人兵分两路,各向东西奔去。
桃源观轻功天下一绝,娄之英更是天赋异禀,轻功造诣不在恩师之下,但他顾念虞可娉,脚步不由自主慢了。虞可娉道:“此处无人无危,你莫理我,尽快追上刘车千为上。”娄之英道:“好!”足下发力,登时将虞可娉甩在身后。
直追出了五六里路,和卢轩已不过十丈之远,娄之英暗喜,心道若真让他跑回唐州城里,躲到府衙藏身,那可难办的很了。脚下加快,又近了数步。
两人又奔了半里,眼见便要追上,突然间前方出现一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正慢悠悠的从东面走来。卢轩放眼看去,不禁喜上眉梢,高叫道:“纥石烈将军,速速救我!速速救我!”
娄之英一愣,想起刚刚黑罕提起有个纥石烈将军还未到来,莫非便是此人?那人见到二人追逐,催马驶来,走到近前下马,皱眉道:“刘大人,什么事情这般狼狈?不是约好在马蹄庙相会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娄之英见到此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只见这人二十八九岁年纪,身穿绛蓝长袍,一副汉人面孔,却是地道女真打扮,正是黄逐流的高徒阿兀。
卢轩气喘吁吁地道:“这人乃是反叛,想要刺杀黑罕特使,幸得我全力周旋,特使先行撤了。这小贼本事不低,我战不倒他,还请将军出手制敌。”
阿兀也不抬眼看他,冷冷道:“刘大人便请骑我的西风驹先回城罢。”
卢轩大喜,跨上马去,道:“我这便到城里调兵,来帮将军擒贼!”也不等阿兀回话,驾马而去。
娄之英大急,飞身便要去追,却见阿兀双腿一弹,已挡在了自己身前。娄之英知道此人功夫高于自己,虽然在徐州见到他甘愿自伤,也要救难民百姓,心中对他存有敬意,但他毕竟是黄逐流的弟子,又是为金廷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