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绝道:“虞女侠才思敏捷,机智远超常人,又何必自谦?经书失而复得,那是本寺头等大事,老衲感激不尽。只是不知偷经之人究竟是谁?这凶案与丢经一事是否有关?”
虞可娉道:“适才广泽师父曾说,华严经有一册少了数百页,不知师父带人搜索时,可曾见到少了的纸张?”普绝摇了摇头。
虞可娉道:“既没见到,这几百页纸片总不成凭空飞了,各位大师不妨想想看,它们如何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众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头雾水。虞可娉知道这些高僧心思质朴,又转头向娄之英道:“娄师兄,依你之见如何?”
娄之英低眉沉思道:“若用火烧,只怕便能真的凭空无影无踪。”
虞可娉笑道:“照啊。四个沙弥师父中,宗清负责查点经书,宗圆负责各处香火,宗林负责上下打扫,宗治负责引领同门借经,那么何人有机会将几百页纸片付之一炬,那再明眼不过。”
普绝道:“如此说来,偷书的必是宗圆了?”
虞可娉道:“小女胡乱推演推演,那纯是自己的猜想,未必便是实情。我想昨天夜间,宗圆小师父趁其他三个师兄弟熟睡,便悄悄跑到四层去偷万行经,却不知宗清小师父为何也起得床来,被他撞个正着。料想两人未发生什么争执,否则三层的宗林、宗治小师父,底层的普真大师早就有所察觉了。宗圆不知如何稳住了宗清,趁其不备,一刀刺在了他的背上,可怜宗清师父就此毙命。宗圆知道即已事发,这经书明日无论如何也带不出去了,于是便想了一招,挑了一部最厚的华严经,将内里几百页尽数撕去,把万行经藏入其中,然后又悄悄地打开仓库,取火将几百页撕下的经书燃了,最后偷偷溜回去睡觉,第二早三人同醒,再假装和两个师兄弟发现宗清遗体,这招瞒天过海,便算成了一半。方丈大师,待会请叫人去经阁查处,我猜那些焚毁经书的灰烬,都在香炉之内,纸张的燃烬与香火的大不相同,一看便知。”
娄之英道:“杀了宗清既然怕事情败露,那为何不将经书放回原处,要费这等周章藏书?”
虞可娉笑道:“此事便请方丈大师亲问宗圆罢。”普绝称是,再度叫宗圆进殿。
宗圆二次入殿,心中大是惶惶,他见众师叔祖各个神情威严,方丈更是脸若冰霜,不由得惧意陡增,一颗小光头上尽是汗水。
普绝道:“宗圆,万行经已经找到了。”宗圆两肩微耸,不知该如何回话。
普绝又道:“你为何要偷取万行经?又为何要杀害宗清?还不快从实招来!”
宗圆支吾道:“方……方丈……”
普绝喝道:“你撕了华严经,将书纸焚毁,沃邢懵里找到了痕迹,你可还有什么狡辩!”
宗圆毕竟年少,二次上殿时心中已有摇摆之意,被方丈喝斥之下,再也支撑不住,双膝跪倒道:“弟子……弟子知罪……”
普绝道:“昨夜情由,你且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