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豪走上前来,说道:“何兄弟,四位兄弟,你们为了救我,落得如此境地,救命之恩,朱天豪无以为酬,请受我一拜。”说着跪了下去。
五人慌忙将他扶住,何胡来道:“郡王爷,平日宫中只有你拿我等当人看,对我等亲如兄弟,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其余四人连声称是。
欧阳龙儿道:“何二哥,郡王爷这身衣裳太惹眼,只怕容易引人怀疑,你带了旧衣服么?”
何胡来为难道:“事出仓促,我等没有预备多余衣服。”
欧阳龙儿道:“如此妙极。”
众人均是一怔,一齐望着欧阳龙儿,欧阳龙儿道:“大家忙了半夜,想来也有些饿了,本公子正好又有个一举多得的妙计,包管让大家吃上好饭,喝上好酒,又得来衣服,指不定,还能助你几人回宫交差。”
众侍卫已是走投无路,闻得此话,不禁精神大振,何胡来见欧阳龙儿器宇不凡,又救了朱天豪,说道:“果真有如此妙计,那可太好了,还未请教兄台高姓?”
欧阳龙儿道:“我姓区,各位都比我大,叫区区在下区小弟就好。”
朱天豪知她将“歐”阳的“歐”字一分为二,取名为“區”,也不说破,但他方历奇险,又闻她有妙计,不免心有余悸,说道:“换衣裳的事慢慢想法不迟,我们还是尽快找地方躲起来罢。”
欧阳龙儿妙目一瞪,笑嘻嘻道:“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朱天豪浑身一哆嗦,说道:“听你的,听你的。”
何胡来等人见朱天豪如此忌惮此人,只道此人必有过人能耐,想及方才她杀人手法,却不见得有多高明,不禁暗暗纳罕。欧阳龙儿道:“我还真饿了,这小镇上必有大户人家,埋了他们赶紧走罢。”
五名侍卫将两名太监尸首草草掩在树丛中,跟了上去。走了一阵,朱天豪问道:“何兄,我在树林中明明听得赵二的声音,为何是你们来此镇上搜查?”何胡来微微一惊,说道:“如此说来,赵二那厮并没猜错,你们果然去过城东树林。”朱天豪点点头,何胡来接道:“郡王爷您一走,赵二便领了手下来东城门搜查盘问,我知你心绪不佳,怕你逃得不够远,自是百般搪塞拖延,赵二得不到讯息,正欲离开,哪知突然见着水月郡主自林中慌慌张张走出来,赵二那厮知道水月郡主是郡王爷您未过门的妻子,也知她平素极少离开家门,便料到你匿在林中,他怕人手不够,命我和四名侍卫一起到林中搜查,我怕你仍在林中,特叫了他们四个信得过的。搜了半天,也偷偷给你打了暗号,却只查到树上的一座木屋。赵二那厮仍不死心,要我们兵分三路,分从南面、东面、北面搜寻,幸好我们五个奉命与那两名阉狗往东而来,这才遇郡王爷。”
朱天豪听完,心下感动之甚,说道:“是我害得大家成了亡命之徒。”
五人齐声道:“郡王爷哪里的话,我们心甘情愿。”何胡来道:“这些年在侍卫营,我们别的没有,气是他妈的受够了,出来倒也快活,郡王爷你休要耿耿在怀。”
朱天豪本是爽豪之人,闻此道:“好,从今往后,大家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郡王爷一称,可不能再叫了。”
何胡来道:“话不能这样说,郡王爷,这些年宫中侍卫地位江河日下,若不是您平日照顾我们,我们还不知要受多少窝囊气。”其余侍卫齐声道:“以后我们还叫您郡王爷。”
众人一路说着,不觉来到小镇南面,方才镇北冷冷清清,镇南和镇北相比,却是另一番景象,只见华灯初上,到处是祥瑞欢腾景象,与京城皇宫相比,却又多了几分怡然静谧,实是别有神韵。不过众人此时心绪,见此盛景,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正行间,忽见前面不远处有家大户人家,朱门高墙,门额宏伟,门外兰膏明烛,华镫错些,蔚为壮观。欧阳龙儿停住脚步,说道:“就这家了,我们进去吃饭换件衣服罢。”
何胡来道:“原来这镇上有区兄弟的朋友,区兄弟可是镇上的人?”
欧阳龙儿拍拍身上尘土,说道:“朋友?没有。”
何胡来奇道:“区兄弟不认得这户人家?”
欧阳龙儿道:“我只来过此小镇一次,自然认不得。”
众人皆甚惊诧,何胡来道:“既不认识,只怕主人不让进去。”
欧阳龙儿道:“你们是朝中重臣,我是江湖大侠,大官自古黑白通吃,高手向来劫富济贫,专门敲大户竹杠。”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欧阳龙儿道:“各位,一会依我言语相机行事就是。”提起门上铜环,当当大敲。
不一时,一男子自门缝顶端探出一个头来,见了欧阳龙儿和身后众人,也不吃惊,问道:“找谁?”
那男子言语中殊无敬意,倒让欧阳龙儿颇出意外,她大声道:“你眼瞎了么,他们都是宫里来的大官,本公子是江湖中人,快快开门。”
那男子听了这话,并不闭门,却踏出一步来,说道:“你们可知府上老爷是什么人?”众人一望那男子,均忍不住向后退了三步,只见对方膀粗腰圆,足有九尺之长,少说也有四五百斤。何胡来拉了拉欧阳龙儿衣角,低声道:“区兄弟,算了,我们换一家。”欧阳龙儿瞪他一眼,对那男子道:“快去通报,说朝廷和江湖上来了好几个大人物,要是敢不开门,烧了你这草棚。”那男子这才看清,何胡来等人均是侍卫装扮,朱天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