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豪一听欧阳龙儿有妙计,心中登时忐忑,正要相问,欧阳龙儿一把拧过朱天豪右手别在背后,向上猛力一提,朱天豪手臂吃痛,惨叫一声,忍不住随向上之力站了起来。
如此一来,朱天豪、欧阳龙儿与前来搜捕的五名侍卫正好打了个照面,何胡来见了朱天豪,大吃一惊,突然扭过头向另一侧走去,口中道:“这里没人,快到那边去搜。”
欧阳龙儿高叫道:“这里有人,反贼给我捉住了,官差大哥快来捉贼啊。”
这一声高呼,不免惊动整个小镇,两名太监听在耳里,早赶上前来,只见一名面容清秀的男子押着朱天豪,一步步从门柱后走出来。
为首的太监见了朱天豪,登时大喜过望,说道:“反贼朱天豪,这一回,洒家看你往哪里逃。”
欧阳龙儿道:“启禀官爷,小民瞧这人穿金戴银,在镇上鬼鬼祟祟,料他不是江洋大盗,便是朝廷要犯,留意他好久了,谁知你们一来,他就躲在店外的草丛里一动不敢动,小民早想擒了他前来领赏,没想到这厮果然是逃犯,这一回我可要发迹了。”
夜色迷蒙,欧阳龙儿又是男装,那太监哪料到朱天豪身后之人也是朝廷要犯,说道:“此人正是罪恶滔天的死刑犯,快快交给我们。”说着就上前拿人。
欧阳龙儿突然退了两步,说道:“我抓了罪犯,官府必有打赏,你不给我银子,我就不给你人。”
身后另一名太监挺身上前,大刀在欧阳龙儿面前晃了一晃,吼道:“不想死的,就快滚开。”
为首太监一挥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地上,说道:“人给我。”
欧阳龙儿见了银子,大喜道:“多谢官爷,多谢官爷,这犯人力气大得很,官爷可要抓牢了。”说着一步步靠近那为首太监,将朱天豪交给他。
那为首太监擒住朱天豪,便从腰间取出麻绳来绑,正探手入怀,欧阳龙儿猛地举起手中石头,卯足了劲向他脑门砸去,为首太监武功不弱,但他只道欧阳龙儿不过一介草民,侥幸擒得罪犯,只是见财起心,要讨银子,哪有丝毫防备。“砰”的一声,石头与人头相撞,为首太监本哼唧一声,登时头破血流昏倒在地。
事发突然,众人均不明就里,只听欧阳龙儿高叫道:“何胡来,快动手啊。”
另一名太监见同伴突然惨死,喝道:“反贼同伙!”举刀向欧阳龙儿砍来,欧阳龙儿大惊,忙将手中石头向他掷去,那太监挽个剑花,将石头一劈为二,又向欧阳龙儿劈头砍来,口中大呼:“何胡来,快动手啊。”欧阳龙儿总算躲过一劫,也大叫:“动手啊!”
何胡来见欧阳龙儿押着朱天豪前来邀功,突又用石头将一名太监杀死,而此刻双方都在催自己动手,一时间想不透个中缘由,只想:“郡王爷已被发觉,为今之计,只有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了,刘雷傲若是盘问,就推说是遇到了六王爷同党。”如此一想,手中长枪挥出,向前一挺,刺入那太监小腹。
其余侍卫均是大惊,那太监中枪倒地,见何胡来站在自己身后,更是惊诧,说道:“你……你……好啊,他妈的,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何胡来见惊慌之下,一枪竟未要了这太监性命,不由心惊,但他既刺了他一枪,已无退路,将长枪往地上重重一杵,说道:“小顺儿,老子看你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那太监看看何胡来,又看看身后四名侍卫,揆时度势,知硬来必死无疑,唯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方能活命,说道:“你杀了我,自己逃不了,你身后的四个兄弟也休想活命,不过,只要你不杀我,我保证今晚的事,我全都推到他身上。”说着指了指死去的太监。
欧阳龙儿道:“何胡来,他的话,你敢信吗?”
何胡来望着那太监,知杀了他,自己连同身后四名手下是绝不能回京了,五人从此也就成了亡命之徒,正自踌躇,身旁一侍卫道:“你奶奶的,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三天前我和几个兄弟出宫喝口烧酒,无意中被你这厮撞见,你笑嘻嘻说一定替我们保密,还骗我给你捎两斤熟牛肉,哪知转眼就向刘公公告了大状,害我和三个兄弟三个月俸钱也没了。”此言一出,其余两名侍卫均叫嚷起来,那侍卫越说越气,一口脓痰早喷之而出,尽数吐在那太监脸上,说道:“老子告诉你,我们是宫中侍卫,不是你们这帮阉人的走狗,我们在宫中好好地守着城门,何等舒惬自在,谁他妈高兴半夜来这里捉贼?”说着将手中长枪提了起来,对准了那太监心窝。
那太监见他起了杀心,吓得浑身直哆嗦,说道:“各位亲哥哥,亲爸爸,亲爷爷,你们也知道,我们当差的,只是奉命行事,也只能奉命行事,你要怪就怪刘公……刘雷傲这狗贼,是……是他下的令。”
何胡来“呸”一声,说道:“你若不求饶,我便饶了你,如此贪生怕死,要我如何信你。”说道:“兄弟们,杀了他,我们也是逃犯了,大伙说干不干?”其余四名侍卫齐声道:“干。”说罢一齐提起枪来,方才那侍卫道:“何二哥,我们早就受够死太监的气了,动手罢,谁都有份,我们以后跟定你了,谁也不会变心。”何胡来本是四人中的老大,因日前和古钺聪称兄道弟,古钺聪成了大哥,大家商议半晌,一致同意改称他叫二哥。
何胡来点点头,举起长枪向那太监胸口猛戳而去,那太监见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