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威廉斯先生,假如说我从你的身上取一个细胞制作出一个克隆体,随后把你大脑里所有的信息都通过代码的方式复制到那个克隆体的头脑里,然后杀掉你,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会认为那个和你拥有着相同的意识、情感、记忆的克隆体就是你本人吗?”
闪烁着全息投影表格的圆桌旁,用这样一个简单的例子将理查德威廉斯赌了个哑口无言的平安,无视他那因为情绪波动而微微扬起的眉毛,态度坚决立场坚定地继续说到:“所以,在我已经永远不可能回到自己出生与成长的地方的情况下,迪奥,是我愿意用生命去捍卫与保护的最后的亲人与最好的朋友。”
“因此,通过出卖朋友的方式获取的任何好处,我都不会要。想让我把他作为一个实验材料与研究样本交给你们拿去进行拆解与分析,也绝对不可能。所以,既然现在我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那么威廉斯先生,你是不是也该就此告辞了呢?”
“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撇开平安对待迪奥的态度不谈,单单说她现在下的这道逐客令,就让理查德感到新鲜不已。
“从小到大,我在这艘船上去过那么多地方,和那么多人打过交道,但是平安操纵士你,却是第一个疾言厉色地试图将我从你的交际范围中彻底赶出去的人。”
“是吗?不过没办法,面对着一个试图伤害我的家人与朋友的刽子手,我实在无法心平气和地对你拿出什么友好的态度来。所以,我先回房间了,威廉斯先生,慢走不送。”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认为此间事了的平安,随后便从圆桌边站起身来,走向了不远处的电梯。只不过,如果她认为,经此一事后她就可以与理查德威廉斯彻底划清界限,从此再无任何纠葛,那她可就真是大错特错了。
一夜无梦的八个小时过去了,又一次在生物钟的控制下准时醒过来的平安,在清晨八点钟,迎来了前去外星生物研究所,查看那只病死的不定虫的时刻。
平日里为了防止把对人类来说含有剧毒的不定虫的微小组织成分带出外星生物研究所,所有进出研究所的人,都必须在更衣室里完成特制防护服的穿脱。
现如今,在他们将要去查看的那只不定虫,感染有同伊波拉病毒同属于bsl-4级生物的淋巴结出血热病毒的情况下,防护服的穿着,就更加需要他们认真仔细地小心对待了。
科研人员无声无息、忙进忙出的研究所里,和同伴们一起穿过一层又一层的隔离门,来到样本保管室里的平安所面对着的,是一个巨大的方形玻璃缸。
装满了透明液体的玻璃缸里,液体正中央悬浮着的不定虫,正如她当初所听到的传言那般,在外胞表层长满了巨大的、明显已经溃烂了的、黄红色的水泡。
“因为病重的原因无法放出高压电能攻击人形机甲,被病毒破坏了蛋白质结构的触手也在发起物理攻击并撞击到机甲外壳的一瞬间,便直接融化炸裂了。除了触手头部pēn_shè出的强酸中含有大量病毒,以及破碎的触手遗留物中也含有大量病毒以外,这只不定虫与其他最一般的不定虫并没有什么差别。”
作为来访者们的讲解员,同样身着防护服的出月海因兹,正在讲解着母舰护卫战队在这只不定虫生前与其交手时所获知的情报,以及最近一段时间里研究所所取得的研究结果。
“从感染病毒到发病死亡为止,时间大概是七天。由于如果把淋巴结出血热病毒制成生物武器,对不定虫进行投放,其杀伤的时间太过漫长,完全无法与真身贯穿弹相比,因此就目前来看,这只病死的不定虫,并不足以改写人类与不定虫的战争史。当然,我们的研究不会停止,所以将来如果从它的身上找到了别的发现,我们也会将其积极地利用起来的。”
完成了面对敌人所必须做到的知己知彼,离开外星生物研究所的十五名操纵士,随后便返回了老鹰突击队的训练场,并在下午走进了训练场的圆形阶梯教室,参加由队长李希特主持的定期性战略会议。
内部环境为圆柱体,座位如同古罗马斗兽场的看台一样,呈现阶梯状、环形向下排布的阶梯教室里,位于教室最中央,站在摆放于发言台上的、“回”字形桌子中央的空地上的李希特斯旺队长,点开了桌面上的全息投影,并在确保所有队员都能看清楚巨大的投影屏幕上的信息后,严肃地打开了话匣子。
“在座的各位不需要我说,相信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在希望号出行四百年的那一年,除了第一坐标点上的友军失联以外,人类星际联盟,得以顺利完成了二至八号坐标点上所有太空船的会和。”
“会和完成之初,在希望号还在进行舰体改造的过程中,有一个关于全人类未来的议题,被提上了讨论议程,那就是——当希望号完成了舰体改造,并且具有了强大的三维坐标跳跃能力之后,我们到底是应该立刻进行跳跃,还是应该继续保持惯性航行,在航路上继续找寻其他的同伴。”
“倘若说在当初离开太阳系的时候,我们损失的友军并不位于第一坐标点而是位于其他的坐标点,那么这个问题完全难不住我们,因为我们可以确认,在这条航路上,完成了与第一坐标点的友军会和的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同伴需要去寻找了。”
“可是现在情况却完全不一样。当初在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