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闾丘鸣的温玉床进行修炼,贺寂霖觉得这温玉床果然大有助益,他的唯心境中期的修为已经完全巩固并随时可以突破至后期。
拂晓时分,贺寂霖停止打坐,发现闾丘鸣已经不在房间,出了屋子便看见淳无已经在院中开始修行,练的是闾丘鸣教他的功法。
这段时日,淳无突然变得更加努力,几乎是日日修炼,夜里也不像以往那样用来睡觉了,竟然跟着他们一起修行。
淳无看到他,停下手上的动作,闭口不言,只用灵识道:“师父。”
贺寂霖心中失笑,自打之前淳无觉得自己嗓音难听就再也没开口说过话,所幸最近魔宫里的人都很忙,连赵沅都没再来过,故而淳无也不需要与人说话。
“淳无,为师见你近日刻苦练习,不如现在来与为师过过招。”
淳无点点头,便向贺寂霖冲来,他用的是闾丘鸣教他的功法。
闾丘鸣所习的功法都偏向于杀人,招式较为狠辣诡谲,淳无虽无杀意,可招招凶残,贺寂霖边拆招边心想:淳无学习能力很强,但毕竟还不懂得人类的七情六欲,所以招式里没有分毫情绪波动,对方若是想从他手上分辨出他的情绪怕是很难,而这种难以捉摸的对手恰恰是最可怕的。
两人过招许久,贺寂霖最后不再放水,直接将淳无撂倒,道:“修习得不错。”
淳无输了也没有什么情绪,站了起来,用灵识道:“师父,徒儿继续练功了。”
贺寂霖颔首,继而走出院子,打算去寻费含。
来到费含住处,费含正在炼丹,魔仆请贺寂霖稍作等候,言明费含很快就会炼完。
贺寂霖方饮了几口茶水,费含就笑着迈出了屋子,见到他有些惊喜,问道:“寂霖,怎么有空过来了?”
贺寂霖见他面露倦色,不禁道:“贫僧听闻正道要来围剿魔宫,你这些时日不断炼药,很是辛苦吧?”
费含惊讶道:“尊上告诉你了?”
贺寂霖颔首。
费含轻叹一声,“寂霖,尊上并不打算让你与他们对上。”
贺寂霖心中微讶,看着费含别有深意的目光,岔开话题道:“其实,贫僧有些疑问想要寻求答案。”
费含温文笑着道:“寂霖但说无妨。”
贺寂霖想了想,问道:“你们都知晓闾丘施主妖的身份?”
费含点点头,“算是吧,寂霖为何要问这个?”
“贫僧只是有些不解,为何正道之人对人妖之事无法容忍,你们却能……”这个问题已经困扰贺寂霖许久了,如果说是因为主角的个人魅力,那也说不通,毕竟对半妖嗤之以鼻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这应该不是个人魅力就能够解决的。
费含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轻笑着说道:“难道尊上没有告诉过你?”
贺寂霖目露惑色。
“我们是在妖界与尊上相识的。”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贺寂霖惊讶不已。
“你的意思是?”
“不错,”费含猛地饮下一杯茶,面色平静道,“你应该知晓,人界有贩卖妖族之人,那妖界自然也会有贩卖人族之人,魔宫中除了仆役,其他大多数人都经历过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
贺寂霖心中愧疚,道:“是贫僧唐突了。”
费含并不在意,他摇首笑了笑,“若非尊上,我们怕是活不到今日。”
贺寂霖这才弄清楚了。
“寂霖,我知道你是佛子,是正道年轻一辈中的楷模,尊上之前对你有不敬之处,还请你莫要放在心上,我看得出来,尊上很是看重于你,你……”
“小五。”闾丘鸣忽然出现在院外,面容沉肃道。
费含立即起身,行了一礼。
闾丘鸣进了院子,看了一眼贺寂霖,僵硬道:“和尚,我还有事与小五商讨,你先回去吧。”
贺寂霖闻言,心道:这闾丘鸣真的生气了?自从那日他无法从闾丘鸣与如佛宗之中做出选择后,闾丘鸣似乎就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不过这样也好。
贺寂霖辞别了二人,徐徐离去。
费含看着闾丘鸣黑沉的脸,不禁担心问道:“尊上,可是有要事发生?”
“并无。”闾丘鸣直接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盏就喝了起来。
“尊上,那是寂霖的,属下给您拿个新的……”
“不用。”闾丘鸣放下茶盏,不悦道,“小五,以后别叫他寂霖。”
费含诧异问道:“尊上,那应该叫什么?”
闾丘鸣垂眸用指腹轻触盏壁,道:“除了这个,其他随意。”
费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和尚与你说了什么?”
费含将两人方才的对话一一告诉了闾丘鸣,闾丘鸣听罢,面色不变,只道:“若是有多余的时间,就多炼些丹药吧。”
“是,尊上。”费含嘴上遵从,心中却有些纳闷。
贺寂霖回到闾丘鸣住处门前之时,想到闾丘鸣对自己的冷淡态度,觉得如今自己也不好再借用他的温玉床,两人也不好再同住一屋。
既然如此,他还是回原来的住处吧。
他回了隔壁的屋子,未料怀谷竟然还在,见到他,怀谷明显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问,只道:“佛子,可有什么吩咐?”
贺寂霖摇首道:“并无。”
怀谷识趣退下。
贺寂霖一人坐于屋中修行一会儿,却发觉自己心思不稳,功法运行并不顺畅,他心中微叹,只好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块木头和刀具,打算雕刻一件礼物送给费含。
刚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