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静嘉觉得口干舌燥的,都是给楚弈言急的。她怕楚弈言真的来啊,现在两个人都不算是孩子了,这深更半夜的见面,若是被人看到了,她真的是怎么都洗不清了。
原本只是微微犯了涟漪的心,被楚弈言这么一句话搅和,立刻就变得如同油锅里掺水一般,噼里啪啦的沸腾着。
神情不好的拧着眉,坐在马车,宁氏瞧了都忍不住问道:“怎么,身体不舒服?”
崔静嘉有些勉强的摇摇头,总不能告诉宁氏楚弈言说今晚上他要过来的消息。她没有这个勇气说,宁氏也不可能相信。
“只是有些累了,回去歇息歇息就好。”
宁氏收回视线,点点头。她心中担心着铭哥儿和隽哥儿。原本带上隽哥儿是没事的,可是隽哥儿有个坏毛病,那就是喜欢黏着崔静嘉。
但凡有崔静嘉在的时候,就要崔静嘉抱着他。有的时候她说话还没有自家女儿好使。
若是真的带上了,今日崔静嘉和楚弈言的见面,定然会变得复杂不少,想了想,干脆两个孩子都没带,交给了奶娘。
这出门也一天了,她忍不住想着铭哥儿是不是喝了奶,隽哥儿今日是否又学会新的词了,心中担忧一片。
两个人心事重重回了府,崔静嘉心不在焉的吃了晚饭,瞧着这天色越黑了之后,心越是沉了下去。
不行,她怎么能让楚弈言牵着鼻子走了。崔静嘉打量了自己屋里的窗户,冲着芸儿道:“芸儿,今晚上把窗户都锁死了吧。”
芸儿正给崔静嘉整理着床铺,乍一听自家小姐的吩咐有些诧异:“小姐,全部都要锁死了?”这大夏天的,锁死会不会太闷了些。
崔静嘉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不合常理,可是想着楚弈言从那窗户进来,也顾不得太多:“昨夜风大,吹的我有些头疼,今日在屋子里多放些冰块就好。”
昨晚上的风真的有很大吗?芸儿眼底闪过疑惑,不过还是应了下来。
这样,楚弈言就进不来了,到时候,他定然就会回去了。
吩咐完,瞧见芸儿按照自己吩咐把窗户锁好,崔静嘉立刻就松了口气,她感觉自己越活约往上辈子走了,现在心里胆战心惊的,活活像是上辈子被楚弈言吓到的时候。
咬着银牙,娇俏的脸上带着一抹怒意。她就知道,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以为这三年楚弈言已经不是那喜欢逗弄他人的人了,可现在看来,根本是她想多了。
到了往常歇息的时辰,崔静嘉越发放松下来,穿着轻薄的衣裳,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半夜。
楚弈言按照上一次来的方法,把门外守门的丫鬟弄得昏睡过去。悄声的走进了崔静嘉的闺房。
崔静嘉正是觉意正浓的时候,完全没有丝毫防备,现在的她早已经以为楚弈言今晚上会失望而归了,哪里想到楚弈言压根没有想到要从窗户进来,直接就从正门进来了。
一进门,楚弈言就发现这屋内的房间都被锁死了,尽管加了冰块,这屋中却还是有些闷闷的。只是一个挑眉,他就明白这是防谁的了。
狭长的眸子半眯着,带着危险的光芒。他步子轻巧,几个步子就到了里间。
崔静嘉正躺在床上,或许是因为今日屋子实在是闷热,身上有一层薄汗,睡的并不安稳。被子也有些凌乱,只有一个小角盖在崔静嘉的身上。
楚弈言走到床边,瞧着眼前的睡中还微微蹙眉的崔静嘉,想了想,把屋子里两个窗户给打开了。
夜风清爽,吹入这屋子里,感觉也好上了不少。
崔静嘉感觉一阵凉爽,松了松眉。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冰凉的衣袖,和屋子里的闷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衣袖!
崔静嘉猛地睁开眼,眼睛瞄向那衣袖,再上移。
瞬间本能就把被子给紧紧的裹在了身上,往床榻里缩了一半,她千算万算,楚弈言怎么会进了屋子,她明明看到窗户被锁好的。
瞧见崔静嘉醒了,楚弈言眼神幽幽的望着她:“醒了。”
崔静嘉现在更多的是羞,屋子里烦闷,所以她记得自己在床上蹭了蹭,刚刚着急,根本没注意自己是个什么模样,到底楚弈言又看到了多少。
听到楚弈言说话,立刻回道:“你,你怎么来了。”
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一般,楚弈言笑道:“傍晚的时候,已经给你说了,今晚等着我。”
崔静嘉根本没有心思开玩笑,在被子里摸索着整理着衣服,楚弈言理直气壮的话,更是差点没把她给气死。得了,全怪她,都是她不听话,知道他要来,不穿好衣服迎接他。
崔静嘉脸上绯红,还没来得及说话反驳,猛不丁的就被楚弈言连同被子一起抱了过去,揽住了身子。
“婉婉,我好想你。这三年间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总是把你身边人的画寄过来,可是我最想要的是你的。”揽着崔静嘉的身子,楚弈言轻轻的道。
四下无人,他说话也没有顾虑。
“今日瞧见你,原本还打算让你瞧瞧我已经不是昔日的我,可是瞧见你了才发现,我还是昔日的我。”
两辈子加上,崔静嘉都没有听过这么肉麻的告白。原本还惊诧准备反抗的手也松了几分。
感受到崔静嘉身子从刚开始的僵硬慢慢软了下来,楚弈言继续道:“我知道你就是个小没良心的,若是我不逼着你送信,这三年里你定然记不起我这号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