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有深意的看了三娘一眼,却是笑了起来:“行了,你去看看徐贵人吧。”三服福了福身:“是”小太监领着三娘左拐右饶到了徐嘉柔那宫里,之后便躬身退下。伺候徐嘉柔的那宫婢还记得三娘,便急急忙忙去跟徐嘉柔通报一声。徐嘉柔比三娘上一回见到的时候发福了不少,脸色也红润油光,她喜盈盈的上前来:“昨儿就盘算着你会进宫来,一直惦记,可算是把你给惦记来了。”三娘照着规矩给徐嘉柔行了一礼:“贵人安好?”徐嘉柔连忙过来扶她:“你我之间无需多礼,快快起身。”宫婢见徐嘉柔来扶三娘,连忙提醒:“贵人身子欠佳,要当心”徐嘉柔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笑了笑:“哪有这么金贵?”三娘饭伸手去扶着她:“当然金贵,你这肚子里的可是个金疙瘩,半点儿不能疏忽。”徐嘉柔痴痴的笑:“好好好,金疙瘩,我这就找个地方坐着不动,免得金疙瘩出问题。”“呸呸呸!”宫婢忙道:“贵人可别说着如此晦气的话,您一定能安安稳稳的诞下皇子。”听闻“皇子”二字,徐嘉柔面上神情一滞,只一片刻她便又恢复原样。三娘却没放过这些细节,佯装看不见。徐嘉柔将三娘带进屋里,让宫婢好吃好喝招待着,十分惬意。两人就倚在贵妃榻上闲聊,徐嘉柔将她这些日子在宫里的事情都跟三娘说了一遍,说自她怀孕之后齐王更加重视她,怕她无聊遣了许多民间技艺人来逗她开心。齐王对她好,三娘自然替她高兴,可这样的好日子能维持多久呢?徐嘉柔还不是皇后那样的女人,少不得在宫里吃些亏,以后也一定会明白的。至于她腹中的孩子,生不生的下来还是个问题。但这些东西三娘都不会去戳穿,如果去阻止了,很多事情就会因此改变,向三娘不愿意的方向去改变。思及此处,三娘对徐嘉柔肚里的孩子生出些许愧疚之意,抚上徐嘉柔的肚子,三娘逗她:“孩子,你可得快些出来,让你母妃省省心”徐嘉柔咯咯的笑:“还这么小,能听见什么?”三娘一本正经:“怎么听不见?母子连心,你想的他都知道,说的他自然也听得见。”徐嘉柔笑得更加开心了,拉着三娘从贵妃榻上起来:“走,趁着今儿你在,天气也不错,咋们到外边走走。”宫婢听闻徐嘉柔要出门儿,可急坏了:“贵人使不得,要转就在院子里转悠吧,出去可不行。”“又不是我一个人出门儿,这不是有祁瑶在么?况且我都在屋里呆了大半个月了,出去走一刻两刻钟能出什么问题?”宫婢想了想,贵人确实在屋里呆了很久了,便松了口:“那成,奴婢也陪您一块儿去。”三人从屋里出来,顺着石板路转悠。照理说,宫里的女眷出门多半回去御花园,可徐嘉柔她们却偏偏避开御花园,往周遭乱转。三娘心知肚明,徐嘉柔多半是怕撞上那刁蛮的皇后,不好收拾。夏天宫里的树木生得越发茂密,顺着青石板路走着,也还凉快。转了一阵,宫婢劝说徐嘉柔该回去了。徐嘉柔转了一阵也有些腿软,便点了点头。刚打算往回走的时候,撞上最不愿意撞上的人。只是皇后与一众妃嫔隔得还远,徐嘉柔瞅见了便急急忙忙的要离开。三娘来就是为了能跟这刁蛮皇后碰面的,所以在徐嘉柔打算离开之际故作跌倒,一脸痛苦状。见三娘摔着了,徐嘉柔也顾不上离开,而是询问三娘疼不疼。“疼”三娘皱眉,声音听起来都是那么的隐忍。徐嘉柔连忙与那宫婢道:“快去宫里寻个人来,把祁瑶扶回去。”宫婢应了一声,顾不得其他,往来时的路匆匆而去。就在宫婢刚刚离去不久,皇后那一帮人已经走到了这条青石板路上。宫嫔们的说笑声越发近了,徐嘉柔看上去很是慌张。看来齐王将她护得太好,一点儿迎难而上的勇气都没有,三娘打算今儿就给她上一课。一行人逐渐靠近,有人指着石板路上蹲着的徐嘉柔:“哟,那不是徐贵人么?在那里蹲着作甚?”闻言,那盛装打扮的皇后娘娘也朝徐嘉柔看了过来。三娘从未好好的看过这个皇后娘娘,如今见了才觉得不过如此。看上去年纪也不大,盛装之下也掩盖不住她面上的稚嫩,只是她生在大家贵族,从小受的教育不同,所以她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大气。她迈着端庄的步子缓缓上前,行至徐嘉柔面前的时候询问了一声:“徐贵人在此作甚?”徐嘉柔连忙跪下给她行礼:“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皇后向徐嘉柔伸出手,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扶起来:“贵人是有身子的人了,无需对我行此大礼。”三娘看着徐嘉柔从地上起身,她面色变得苍白,眉头皱起却又不敢让人察觉。再看皇后脸上带着笑意,牙齿却咬得很紧。难怪徐嘉柔这么怕皇后,这阳奉阴违的女人,总能在众人面前让徐嘉柔吃哑巴亏。三娘突然惊叫了一声:“啊!我的脚!我的脚好疼!”皇后被她吓了一跳,手上的劲儿已送,徐嘉柔的胳膊总算是不疼了。“这是谁?”皇后偏着头打量着三娘。徐嘉柔连忙回禀:“祁瑶是王家长房养女,是嫔妾的闺中好友。”“闺中好友?”皇后将注意力放在了三娘身上,冷声道:“抬起头来本宫瞧瞧。”三娘做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缓缓抬头:“民女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福寿安康。”她艰难的直起身子,又艰难的给皇后磕头。专门打扮得如此惹眼,似乎也达到了效果。皇后也没用叫她起来的意思,接着问她:“是贵人招你进宫的?”三娘摇头,如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