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凉亭中喝了会儿茶,徐嘉柔借口说去准备两样拿手的点心,便匆匆离去了,三娘知道徐嘉柔是给她机会与和德公主单独说话。
对于三娘这个陌生人,和德公主并不上心,只是自顾自的喝茶。
三娘见徐嘉柔走远了,便主动开口于她说话:“去年我初见公主之时,公主天真可爱,如今再一见,脸上更多了几分清丽。都说女大十八变,看来还真是......”
听三娘这般夸她,她也只是淡淡一笑:“王小姐过奖了。”
想来也是,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夸她的人比比皆是。
思忖片刻,三娘觉得还是与她开门见上比较好。
“听闻前日公主遭歹人侵犯,不知真不真?”
这样直言其实是无礼之举,但三娘是有意为之。
果然见和德公主脸上神情不好看,斥道:“你一个女子,怎么话这么多?很闲么?”
斗嘴,三娘不怕她,她如今没有一个像先帝一样护着她的人,况且这周遭没别人,就算三娘冒犯她,她也不能把三娘怎么样。
但是,三娘觉得这样做没必要,逞一时之气,而将苏钦玉这条救命路子切断不值得。
“公主别气,我只是顺口一提,然后有几句话想要奉劝......”
谁料和德公主额头一皱,将手里的茶杯丢到桌上:“真是抱歉,你还没资格说我什么,再者我也不想听!”
她说着便要走,三娘赶忙将她叫住:“公主是否听信了谗言,以为这样栽赃苏公子,他就能娶你了?”
三娘这样猜测也是有依有据,照理说苏钦玉在殿试将至之时不会轻易变道才是,可他偏偏去了和德公主那里。还记得当初在宫中见到苏钦玉与和德公主那时,苏钦玉虽然对和德不曾流露出什么男女情愫,可还是对她尽量包容,想必苏钦玉与和德有些交情在。
所以和德假意出意外或者是别的要紧事情,又不那么费功夫,所以才把苏钦玉骗了过去。
和德身子一颤,半天没有回过身来,也不曾回话。
三娘接着道:“不要以你的鼠目寸光来看待这件事,你这不是让他娶你,你这是把他,把苏家往火坑里推。”
她忽然回过身来,狠狠道:“与你何干?你区区一介民女,胆敢在这里教训我?”
三娘却笑了起来:“公主是打算跟我摆谱?您若是气愤,大可找人来处置我啊,皇上?或者是皇后娘娘。”
宫里最有权有势的就是这两个人了,可惜她一个都请不动。作为先帝遗女,又是淑妃的养女,在宫中恐怕早就没什么地位可言了。
听了这话,和德公主气得发抖:“你......”
大概是气急,她也顾不得什么礼教,疾步而来便一巴掌朝三娘脸上招呼。
这一巴掌三娘没打算躲,生生受了下来:“公主有气尽管撒,我一介草民自然不敢还手,但我依旧要说,您要把苏钦玉往火坑里推,我是不会点头的。”
“不点头?本公主做事还需要谁来点头么?”她轻蔑一笑:“怎么?你还对苏钦玉有非分之想?”
“有啊。”三娘不否认,事实分就如此,否则她也不会大费周章来帮苏钦玉。和德公主也不是傻子,她想也能想得到。
和德公主神情又冷了下来:“那本公主更不可能撒手了,苏钦玉我要定了!以后苏家连一个妾的位置都没有你的。”
“公主说笑,我本就没有想过要去苏家作妾。”
她蔑视一眼:“谅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争?”
三娘道:“我说我不做妾,那是因为我一定是正妻......”
“你......”
三娘这下真触了和德公主的逆鳞,她整个人都跟要炸毛了似的。
而三娘却不当回事:“公主切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以为这么做苏钦玉回娶你,然而这才是你皇兄最想看到的。皇上自继位一来想集权与一身很久了,苏家担着宰相一职,大权在握,怎会让你皇兄看得过眼呢?可苏家行事谨慎,没让他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这不,你这儿正好闹出事情来,合了他的意。”
“你胡说!”和德公主认为三娘是想破碎她的计划而胡扯的。
三娘又道:“那公主不妨想想这件事情是起因经过结果,好好顺一顺,再来想想我说的话。”
她没回话,而是盯着方才被她打翻的茶杯沉思,片刻之后渐渐皱了眉。
三娘知道她是想到什么了,便问:“如何?公主是否已经察觉到不对?”
和德公主突然有些懊恼:“我怎么就听信了她的话......”
虽不知和德公主口中所说的她是谁,但一定跟这事情有关。
三娘再道:“公主若是不信我的话,不妨到皇上那里走一趟,就说你不怪苏钦玉冒犯,愿意嫁给他,之后你再看看你皇兄是什么反应。”
她越听眉头皱得越深:“不用去说,他不会同意的,他若是真想息事宁人,事情早就有结论了。”
还算她留了点儿脑子,三娘道:“那公主甘心眼睁睁看着苏钦玉深陷为难么?无论如何,他都是你心里头的人。”
和德却冷笑一声:“说这些做什么?他不也是你心尖儿上的人么?不论你是出自什么目的,就算这件事情不成,你也休想染指他!”
三娘无奈一笑:“这都是后话了,当务之急是救他的命......”
一说起苏钦玉的命,和德慌了,开始有那么一丝懊恼,当初怎么就听信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