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顾不得其他,与那老太监道:“劳公公通融,滴水之恩,小女子定当涌泉相报......”
她将“涌泉相报”咬得极重,想必他是能听得出来的。
果然见他盈盈一笑:“来吧,杂家看看你有多大的诚意。”
三娘迈着小碎步过去,脸上堆满了笑意,待走近之后将手腕上那只羊脂白玉雕花镯子交代他手上:“你看看,这个可还够诚意?”
老太监挑了挑眉,将玉镯子对着光看了看,啧啧两声:“这成色倒还不错......”
三娘一阵欣喜,这话的意思应该是成了吧?
结果那老太监却又道:“但是,可惜了不是一对,否则就更加值钱了。”
果然是个老狐狸,贪心也就罢了,眼光还犀利得很,光看看图文就知道这是一对。
三娘做一副恍然大悟模样,赶忙狗腿子似的将另一只手上的镯子也取了下来,交到他手上:“看我这榆木脑袋,好事成双,哪有送一个的......”
老太监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同三娘招了招手:“上来吧,杂家领你去。”
“欸......”三娘一边应着,一边往那轿子里钻。
这轿子虽小,但好在她体型也娇小,与这太监坐在里头还算凑合。
老太监是个除了贪心,看着倒还正经,一路上没在同她说什么。
轿子到了西宫门前,老太监让三娘跟着他一道下来,然后往宫门而去。
宫门守卫不论来者眼熟不眼熟,反正是逢人便会上前来询问。
“拿出禁令检查!”
老太监对这帮人还算客气,从身上取出一枚小小令牌,双手递到那守卫手中。
守卫接过看了看,又重新将令牌还给这老太监:“这姑娘也是宫里的人?”
“不是不是......”他回头看了三娘一眼,再转回去与那守卫道:“这是徐才人召进宫来的,有帖子,我此番便是去请她过来的。”
闻言,那守卫也将目光放到三娘身上,审视了一遍之后觉得一个弱女子而已,便点头放他们进去了。
老太监生意做到底,一路将她领到徐才人住处,本以为他到了门前就会走,谁知他竟跟着三娘一道进去了。
进去的时候便看见徐嘉柔在院子里坐着,她见三娘来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愣是走进看了半天才确认。
“姐姐怎么来了?不是说病了么?要不要紧......”她一边问着,一边将三娘好好看了一下。
这老太监在,三娘还不敢说明来意。
“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想你了,所以就来看看。好在这位公公心善,让我跟着一道进宫......”
老太监既然跟了来,一定是想在徐嘉柔面前露露脸,好让徐嘉柔记得有他这么个人。三娘如此善解人意,岂会不给他机会呢?
徐嘉柔也懂这意思,便与那太监道谢:“劳公公费心了......”
“不不不,为娘娘办事是杂家的本分,娘娘无需挂怀。”
还本分呢,明明是收了好处办事。
之后,他俩又寒暄两句,那老太监便走了。
待他走远了,徐嘉柔才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以徐嘉柔对三娘的了解,她才不会说什么她才入宫的话,徐家柔更相信她是有事。
三娘也就不跟她拐弯抹角的,因为那样也没什么意思,毕竟还有事情要摆脱徐嘉柔去办。
“实不相瞒,我此番是为了苏家公子的事情来的。”
“苏公子?”徐嘉柔愣愣问道。
三娘苦情道:“是,不瞒妹妹说,我已经对他中意已久,此番他被囚禁在刑部大牢里,我实在不能坐着看......”
徐嘉柔不大明白三娘的意思,以为三娘是想让她帮忙在皇上跟前说两句:“可是你也知道,后宫不得干政,我若是这么做了,会让皇上难做的。”
想了想,徐嘉柔又道:“依我看,那苏家公子人品不行,竟想着玷污长公主,胆大包天......”
一言难尽,三娘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徐嘉柔解释苏钦玉为人这一块儿,便道:“不论如何,也得先将他救出来。我也不是要你跟皇上去求情,我是想让你帮我把和德公主找来,我又几句话想同她说。”
徐嘉柔不可思议的望着三娘:“你疯了吧?和德公主那可是造人非礼,对于女子而言可是大事,更何况人家还是堂堂公主?”
“算我求你,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求过你一件事,这回你就帮帮我吧。”
此时在徐嘉柔眼里,三娘成了个病急乱投医的人,还有那么为情痴傻的意思。
可转念一想,三娘帮了她这么多,也确确实实没有求过她什么。
“哎......”她叹息一声,与三娘道:“罢了,不过我得先说清楚,和德公主身份尊贵,你说话可得谨慎,免得惹祸上身。”
三娘只是点了点头,没说别的。
徐嘉柔便差人去请和德公主,说是她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准备了些茶点,让和德公主前往,而徐嘉柔与三娘则先行前往。
做戏要做全套,徐嘉柔也着着实实让人备了茶点。
约莫两刻钟时间,和德公主果然前来。
三娘想,若是换了先帝在的时候,和德公主的尊驾应该不是那么好请的吧?
她穿了一身浅紫色锦衣,衬得她更加白皙。与三娘今儿这身不讲究的装扮,还真是凤凰和麻雀的对比。
和德公主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根本不像个才经历了不高兴事情的人。
徐嘉柔见她那副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