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祁贤哪里肯依她,索性断了她的去路:“不成!你也是王家一份子,又是个姑娘家,出门在外实有不便。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同我说,我可以找人帮你,实在不成我亲自去......”
三娘不自觉的瞅了瞅一旁的流苏,她没说什么,但神情却有些不对。
王祁贤把这一长串说了,也觉得有些不妥,便侧头看了看流苏。
流苏这丫头确实是个聪明人,见王祁贤看着她,便冲王祁贤一笑,表明她并没有介意。
如此看来,王祁贤现在对流苏也并非无意,至少现在会顾及流苏的感受了。
三娘索性就将洛云姑姑吞了赵氏银钱的事情给王祁贤说了,又说现在准备去二房那边逮人,但绝口不提张成的事情。
张成是她埋的一步棋,不容有任何闪失。
本想着王祁贤听了这些便会放她去,倒还真让她去了,只是王祁贤愤愤不平,非要跟着。
眼看时间这么过去了,也不知那边什么情况,三娘觉得不能再等,便点头让王祁贤跟着。
王祁贤既然要去,流苏也不可能干等着,自然也是要去的。
如此,一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张临见了王祁贤,不敢造次,更不敢表现得跟三娘有多熟,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
去的路比较眼生,似是出京城的路。
王祁贤也察觉到了,问张临:“不是说去二房那边么?怎么往城外去了?”
张临顿了半天:“小的.....”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三娘同他道:“说吧,兄长又不是外人,说出来便是。”
张临犹豫了片刻,才道:“洛云姑姑被劫持在京外,毕竟京中守卫常巡逻,让守卫撞见了说不清楚。”
王祁贤算是明白了,偏过头来问三娘:“是你的人?”
三娘点了点头,但没说是谁:“是我让人留意的,免得她跑路。”
王祁贤没说别的,只是道:“我发现我对你认识度还不够,似乎与我最初的认识有些出入。”
“每个人都有秘密,就像我,对兄长的认识也一样不能面面俱到。”
王祁贤只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马车从城门外经过,因着京城先前的动荡,守城门的侍卫都异常的严格,对来往的人群与车马都会仔细查问。
王家的马车一看便是非富即贵,守卫们自然要看一看,便将马车拦了下来。
“掀开帘子!”外头的守卫说道。
三娘先出声:“张临,配合军爷,别坏了人家的规矩。”
张临得了三娘这句话,便乖乖的将车帘掀开。
那守卫朝里头瞟了一眼,见车里有男丁,便问王祁贤:“你们是哪里出来的?准备朝哪里去?”
王祁贤能说出从哪里来,说不出要往哪里去,加之他自来不怎么会胡扯,半天没反应。
三娘忙道:“回军爷的话,我们是北城王家的,准备去鸿渊书院一趟。”
那军爷一听是王家人,语气稍稍温和了些:“敢问是刑部侍郎王大人家的么?”
刑部侍郎?王文胥做过户部侍郎,至于这刑部侍郎却是扯不上半分关系的。
细细想来,王三爷的官位尚未知,他口中所说的这位刑部侍郎,保不齐就是王三爷呢?
三娘忙道:“您说的是我三叔啊?”
那守卫一听三娘说王三爷是她三叔,态度赶忙来了个大反转,恭恭敬敬的道:“是是是,就是王家三老爷,现在是兵部尚书,是咱们顶头上的官儿。”
三娘笑着问他:“你是这帮人的头头?我看你人不错,赶明儿我可以到三叔跟前提一提。”
那守卫更是欢喜了,赶紧让人开了城门,又跟孙子似的凑过来道:“多谢王小姐抬举,小的这就给您开路,您好走......”
三娘点点头:“成,有劳了。”
那守卫很是殷勤,不光给他们开了门,甚至帮着疏散了城门外堵着的老百姓,给他们开出路来。
张临也不客气,见路开出来了,驾着马车就走了。
王祁贤黑着一张脸:“三房的待咱们也不怎么样,你怎好借着他们的名义招摇撞骗?”
三娘挑了挑眉,这王祁贤还真是迂腐,读书读多了不见得就好:“兄长这话说的,本就是一家人,我叫他一声三叔也是合情合理的。三叔他如今又这样的作为,那也离不开父亲当初对他的提拔,咱们现在沾他一点儿光怎么了?”
王祁贤是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没再反驳,只是面色郁郁,看着很不高兴。
流苏见了,赶忙插句话:“小姐就这么直接说咱们是王府出来的,就不怕那厮献殷勤的时候道三爷跟前说道,到时候不就露馅儿了么?”
“王家就只有长房和三房的么?外头不还有个二房?”
流苏笑了起来:“还是小姐机灵......”
方才那话题算是让流苏给打断了,王祁贤与三娘都不再说话。
到了城外二里处的一座废屋旁,张临停了下来。他没有直接让三娘他们下马车,而是先自己进去看一看。
张临越发有张成的样子了,也学会了心细,他早早进去。一是为了能给张成通报一下,好让张成先撤,二是万一事情没照着原计划来,也不用再费功夫。
片刻之后,张临从那屋子里头小跑着出来,在外头道:“小姐,人在里头呢,可以进去了。”
三娘他们这才起身,从马车上下去。
这座废屋应该是年前有人住的,屋檐上的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