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柔不知怎么的,竟一时慌了神,手极为不自在的离了茶杯,一个不留神竟将杯子掀翻了,茶水顺着桌面流了下来。
“妹妹这是怎么了?这么不小心......”
“我...实在是抱歉......”她慌乱起身,忙将杯子放正,又扯了衣袖准备擦掉桌上的水渍。
三娘一把将她拉住:“你这是做什么?我让人进来收拾便是了。”说着,三娘朝外头喊了喊:“沈嬷嬷,拿抹布来,茶水溅到桌上了。”
沈嬷嬷在外头应了一声:“欸!马上!”
片刻,沈嬷嬷进屋来将桌子收拾好,又找了另外的茶杯给徐嘉柔倒了茶:“徐姑娘慢用,老奴先下去了。”
徐嘉柔点了点头:“有劳嬷嬷了......”
待沈嬷嬷退下,三娘又拉着她坐下:“我看你今儿来的时候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现在也还是,肯定没跟我讲实话。”
她没否认,想了半天:“是,我是有心事,堵在心口闷得慌。可我没办法,我受人胁迫,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这让三娘闹不明白了,在三娘记忆中徐嘉柔跟三房之间并无矛盾,胡姨娘顶多是不怎么喜欢她,却不至于到要挟的份上。不过也不能完全否定,毕竟很多事情不会摆在明面上,三娘不一定就知情。
“谁敢胁迫你?有三叔替你撑腰,怕什么?”
徐嘉柔叹了声气:“要是像你说的这么简单,我就不用愁了......”
三娘还想再问,再套她一些话,奈何徐嘉柔一副恹恹的模样:“我得回去了,改日再来造访。”
她都这么说了,三娘再追问便显得居心叵测,只能放她走:“那成,你要是再有心事就还来我这里。还有你说那衣裳的事情,这两日我让沈嬷嬷出去给你置办,明儿我让她去你那里量个尺寸。”
徐嘉柔难得笑了笑:“谢谢,虽然不是什么大的恩惠,但我会记在心上的。”
三娘也没说什么客套话,说了道显得她矫情,再说,她本来就是想让徐嘉柔记她的恩情的。
“那我送送你......”
徐嘉柔没有拒绝,三娘便送她出了夜阑居的门。
送走了徐嘉柔,三娘却也心事重重起来。
沈嬷嬷见了,忙过来问:“那徐姑娘同小姐说了什么?怎么见小姐也一副郁郁模样。”
三娘抬眼看了看沈嬷嬷:“倒不是郁郁,只是想事情罢了。”
沈嬷嬷哦了一声,没多问。
三娘站在院里不走,想了片刻拉着沈嬷嬷的衣袖:“明儿您去绣坊一趟,让人做一身淡粉色襦裙和裘衣,什么花纹也不要,边线细致一些便可。”
沈嬷嬷一时没闹明白:“小姐要去哪里?怎么突然要做衣裳了?”
“不是我要,是给那徐姑娘做的,她过几日要进宫。”
“她要进宫关咱们什么事?”沈嬷嬷一脸不快:“您看那胡姨娘怎么对夫人的?那丫头养在三房,估摸着也好不到哪里去。”
“哎哟,我的好嬷嬷,您就去办吧,我要是用不着她,也不会这么殷勤的。”
沈嬷嬷道:“成成成,左右是小姐您吩咐下来的,老奴去办便是。”
三娘连连点头:“那明儿一早你就去她那儿量个尺寸,好让绣坊的人做去。”
沈嬷嬷又道是,三娘交代完了便又回去了。
次日,三娘等了许久的二房那边的消息传了来,张临专门让丽姝带的话。
丽姝得了消息匆匆前来禀报:“小姐,二房那边说是洛云姑姑跑了,您在二房那边的人将她扣了下来,张临让您过去一趟。”
“张临现在人在何处?”
丽姝朝着北边看了看:“就在后门那处,回来的时候我看了,此时正是午时,没什么人......”
三娘嗯了一声:“那你留在府里,记得跟沈嬷嬷说我出去了,万一有人来,就说我不舒服睡了。”
丽姝道好,便留在夜阑居没跟着出去。
王府里的人都差不多将丽姝认熟了,她是三娘的人,几乎人尽皆知。她要是不在府里转悠着,还真怕别人起疑。
前些日子还好,府里就长房一家子,赵氏对夜阑居这边比较纵容,管也懒得管。但现在府里有了三房,还有胡姨娘这么个不省油的灯,实在得多张哥心眼儿。
三娘急急忙忙的到后门去,张临在那里候着。
这会儿确实没什么人,只是快要临近后门的时候,她跟流苏撞了个正着。
流苏这个人鲜少出门的,特别是王祁贤在府里的时候,她几乎可以说是围绕在王祁贤身旁,大门不迈二门不出。
她此时出现在后院里,多半是跟王祁贤在一块儿。
流苏见了三娘,也明显有些惊讶,但她好歹跟过三娘,知道三娘这是要出门儿,便准备回身去缠住王祁贤。
结果还没等她去,便见王祁贤从园子里蹿了出来。
“我说在屋里呆着你非要出来,这些树就发了个芽,实在没什么看......”王祁贤悠闲的同流苏说了半天,结果抬眼看三娘站在那里,颇为惊讶:“五妹妹.....”
丽姝朝着北边看了看:“就在后门那处,回来的时候我看了,此时正是午时,没什么人......”
三娘嗯了一声:“那你留在府里,记得跟沈嬷嬷说我出去了,万一有人来,就说我不舒服睡了。”
丽姝道好,便留在夜阑居没跟着出去。
王府里的人都差不多将丽姝认熟了,她是三娘的人,几乎人尽皆知。她要是不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