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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吱——
沉重的城门骤然被打开,一个中年人穿着红色官服急急忙忙朝着钟乘,一边跑着,一边急得满头大汗,大喊着:“钟兄留步!钟兄留步啊!”心中却是将钟乘恨到骨子里。
钟乘听到声音,脚步反而加快了两处,佯装没有听到,心中却是认出拿道声音,一个原本的他高攀不起的庄国重臣,自己曾三番四次的讨好,却被对方不屑一顾!
如今自己再次到来,却令他亲自作陪,此刻还苦追不已,钟乘心底简直爽透了,整个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而那庄国司徒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原本一个自己看都不看的小虾米,现在居然敢给自己脸色看,还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简直反了天了!
但他心中也是无奈至极,汉侯抓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若钟乘早来四五天,钟乘绝对是跪在自己身前,然后自己下令将他大卸八块。
但是如今,想要不承受汉、汶、凤三国夹击,就必须要讨好钟乘,自己安排这场戏,本意是想激起钟乘的羞愧之心,杀杀他的风头,然后借机得到本次外交的主动权。
可谁曾想,这钟乘一丝一毫的羞愧感也没有,而且根本不按照套路出牌,导致他现在狼狈不堪。
“钟兄!呼哧呼哧——”那司徒好不容易追上钟乘,一把搭在钟乘的肩膀,吐着舌头拼命的喘息着。
钟乘则毫不客气抖掉司徒的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后退两步,神色漠然道:“王司徒,我们不熟吧?!不知王司徒阻拦我的去路,是不是也想说几句讥讽、道几句谩骂?”
王司徒见钟乘丝毫不给面子,面色变得极差,神情有些阴沉,但转而强行露出笑容说道:
“钟兄,你误会啦!您作为汉国使者,我又怎么会讥讽或者谩骂您?刚才完全是他自作主张,我这就回去拿他问罪,解您心头之恨,可好?”
当然,问罪不过是官方用词,最多不过将那将领卸职,雪藏几天,再调做他用。
然而钟乘却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那名将领,一听问罪,似乎来了精神,眯着眼睛,不咸不淡的问道:“问罪?”
王司徒一怔,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他居然胡说八道,自是要问罪。钟兄,您无需为他求情!”
“我没为他求情啊?”钟乘连忙摇了摇头,转而询问:“我是想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我怀疑他是敌国奸细,故意离间汉庄两国之间的友好情谊的!”
“……”王司徒呆滞了,这一幕完全超过了他预料。
汉庄两国之间的友好情谊?
有吗?
王司徒被钟乘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惊呆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半响,他正想岔开这个话题时,钟乘又说了!
“不错!此人用心险恶,肯定是敌国细作,在下以为,一定要将此人三族尽诛,才能震慑那些宵小之辈。王司徒,你觉得如何?”钟乘询问道,但语气很肯定。
“额……这……”王司徒委婉道:“这是不是不太好?”
“不太好?他这是意图破坏我们汉庄两国友好情谊,贵国如此心慈手软,国必危矣,我汉国也就没有必要和贵国建交,再会!”钟乘一听,连忙感叹几句,然后拱手告辞。
王司徒傻眼了,他险些就要爆粗口,这钟乘分明是在逼他下杀手,好立下他和汉国的威望,并且给庄国一个下马威,这分明就是打算将庄国给他来的套路,扭过头来给庄国来一套,而他还真的没办法拒绝!
王司徒泪流满面的拉住钟乘,欲言又止,最终狠狠的说道:“钟兄言之有理!我这就派人将他拿下问罪!”
钟乘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贵国杀伐果决,必能挫败汶凤联军,乘再次预祝得胜!对了,本次在下带来了庄侯预订的千张白纸,此外,还有一百石低价海盐。”
王司徒听了,心中哪怕再气,也不得不堆笑道:“我代我家君上多谢汉侯一番美意了,只是不知汉侯可否出兵襄助,我家君上必有重谢!”
钟乘一脸诧异道:“这,君上没说啊!我也不好擅自做主,要不,待我回去后询问君上,下次再说吧!”
“这……”
“哎呀,这接连两日赶路,身心俱疲……”钟乘打了个哈欠,面色露出疲倦。实际上,钟乘心里爽的很,将昔日自己高攀不起的王司徒,一阵戏弄,精神百倍。
王司徒顿时醒悟过来,连忙招待着钟乘进入城中,途经那将领时,王司徒露出一抹无奈。
招待着钟乘以及兴汉商会的人进入驿站,安排妥当后,王司徒火急火燎的跑到宫中,将方才之事一说,庄侯顿时浮现怒色,粗壮的大手,一拍几案,愤怒道:
“这钟乘好大的狗胆,堂而皇之的成为孤的座上客,居然毫不羞耻,该敢给孤下马威,真当孤不会杀了他吗?”
“君上,忍吧!千万不能再招惹汉国了!汉国最新研发了一种叫环首刀的,比之剑更加简单好使,无需任何技巧,一力破之,而且据线报,汉国似乎在暗中研究很多东西!”
一旁太宰劝谏道,旋即说道:“汉国重军武,次农工商,轻文人士子,汉国必不长久!我们现在先哄着他,毕竟唇亡齿寒,他肯定会出兵的!”
“哼!孤就暂且忍着,吩咐下去,让他们尽快弄到造纸术的技术,他轻文人士子,不肯给尺寸田亩,那我们就用田亩收买!待孤击退汶国和凤国,定要让他知道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