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子兵法共分十三篇,虽然只有短短五千余言,但内容却是包罗万象、博大精深,涉及到战争规律、哲理、谋略、政治、经济、外交、天文、地理、等方面内容。
宋涛如饥似渴的钻研着,浑然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待到他醒悟过来,急急抬头看天,却发现自己沉湎与卷册中,这天色倒是比平日晚了许多,略一转头,竟发现孙膑依旧在自己身侧,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由得大惊,开口急道:“膑如何还在此处?”
“咳咳...”孙膑咳嗽两声,摆了摆手,脸上却是闪过一丝自嘲的神色。
“难不成夷符今日恰逢有事?”宋涛毫不掩饰眉间的焦急之色,来回踱了几步,自言自语道。
孙膑没有答话,以手掩嘴,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瞄着宋涛,眸子间似乎闪过一抹异色。
“我观那夷符不似失信于人者,想来必定事出有因。”宋涛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颇为笃定的说道。
而孙膑依旧没有开口,微微低下头,掩住口鼻的右手也缓缓放了下来,眼底的精芒时隐时现,看得出他心中是在反复思量着什么。
“罢了,既是如此,那今日便由宋涛便送膑回去吧。”宋涛再遥望了平日夷符驾车而来的街道片刻,终没有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影,摇了摇头,朝一旁的孙膑叹道,“膑以为如何?”
孙膑哑然无语,仿佛对宋涛之言充耳不闻。宋涛见他久久未语,心中颇为疑惑,心道大概他没有听清,于是再次开口问道:“膑以为如何?”
“咳咳...”那孙膑似乎为他的话所惊,眸子翛然一亮,抬起头来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然而头抬到一半,却又惊觉此举似有不妥,旋即将头又低了下去,咳嗽了两声,沙哑的声音终于响起,“咳咳...不必劳烦先...宋涛,膑...咳咳...膑自去便是。”
“膑何须如此客套。”宋涛微微一笑,说道,“你我二人相识时日虽短,然而交情却匪浅,如此小事你何必与宋涛斤斤计较。”
闻言,孙膑眼底的精芒更盛,却是更坚定的摇了摇头,开口道:“咳咳...今日天色已晚,宋涛...咳咳...宋涛还是早些回洞香春,咳咳...膑自去便可!”
“膑莫不是以为那庞涓会再来寻宋涛的麻烦?”宋涛自以为是的笑着说道,“前日宋涛与他一叙,已然将其心中的疑虑打消,膑大可心安。”
“咳咳...”孙膑见宋涛脸色恬然,不知为何眼底那抹异色竟是转为一丝焦急之色,原本沙哑的声音反倒是变得正常了些,急道,“宋涛无须管我,先回洞香春才是。”
那声音中的急切却不似作伪,宋涛一怔,心中很是不解这孙膑今日为何一直劝自己回洞香春,扁扁嘴,俄尔笑道:“我回这洞香春并无要紧之事,如今送膑你回转方为正事。”
“咳咳...宋涛你...”孙膑见宋涛毫无离开的意思,愈发的焦急,瞥了一眼渐渐西陲的红日,却是叹了口气,摇头低声道,“咳咳...膑不过一乞儿,宋涛咳咳...宋涛何必如此折节相交。”
不想,宋涛脸色肃然,笃定了摇了摇头,说道:“膑此话却是从何而来?宋涛与人相交,只看对方才学,并不看出身,何况我宋涛不也是布衣白身,如何有资格看低他人。膑你如今虽深陷囹圄、遭一时磨难,然以膑之才,他日风云化龙,定会令那天下之人为之一惊。”顿了顿,眼底的笑意更盛,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声音缓缓道,“膑无须妄自菲薄,吾观你脱离樊笼之日不远矣!”
孙膑显然是为宋涛的话大吃一惊,低着头久久没有开口,然而双手不可抑止的颤抖着,看得出他的心中是多么的震撼。迅速的抬起头看了宋涛一眼,只见他脸上满溢的自信神色,眉目间笃定的样子,仿佛已知后事一般。
旋即低下头去,他明白这宋涛所言不过只是揣测而已,然而心中仍旧不禁为之震撼,刚才自己差一点就以为先生之计早已为此人所勘破。略一摇头,暗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竟是还想着这些,不禁大急,迫不及待想开口催促宋涛离开,却看到对面这男子竟是缓步走到自己面前,转过身去,躬下身子,朗声笑道:“罢了,膑你就别再客套了,今日你便将宋涛当做夷符罢了。”
“孙膑”看着自己面前那宽阔的脊背,心中竟是升腾起一股暖流在胸口涌动,流淌到五脏六腑,让他仿若有一种时值严冬,天际却出现了暖阳照耀在皮肤上的暖意。心头一时激荡,急切之下,竟是脱口而出:“先生快走吧,再不走便迟了!”
“你...”言罢,宋涛却为之一滞,手中的竹册“啪”的一声掉到地上,慢慢站直了身子,缓缓转过身,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躺在自己脚边的男子,举起右手指向“孙膑”,惊道,“你...你不是膑!”
见宋涛如此模样,“孙膑”自知再也无法伪装下去,微叹了口气,却并没有答话。此时已是傍晚,暴晒了一日的大梁城总算是有了一丝凉意,清风拂过,吹开“孙膑”额上的乱发,并没有出现那几个如血的红色大字,宋涛直愣愣的看着他,良久,才终于开了口,声音干涩:“原...原来你是夷符,膑呢?”
“先生...”那一直伪装做孙膑的夷符缓缓站起身,一脸苦涩,叹道,“先生此时恐已出了大梁城了。”
“出了大梁城...出了大梁城...”宋涛在口中念念有词,他似乎已经明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满是自信的脸上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