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好好行驶着的宝来车突然熄火,紧接着从引擎盖里冒出滚滚浓烟。烟雾也顺着缝隙涌进了车室里,熏得车里的二人不得不赶紧的推开车门,慌张的跑到了路边。
“这车能报废到路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阮苏看着从车头里愈演愈烈的浓烟,颇为无奈的说道。
“阮先生,实在是……”
蹲坐在路边的虚弱的叶承秋双手抱头,低着头声音哽咽的自责道,曾经通过审核的正式持剑人,特别分队的常驻队员,如今却落魄到这般模样,只能靠血素和药剂强撑着身体,可就算这样,面对最简单的追踪任务,也因为自己的疏忽,弄出这种本不该出现的差错。
“好了,所以说还是家里好,等这次任务完了,赶紧和我回去,别窝在这里受窝囊气了。”阮苏也蹲下身子,拿肩膀碰了碰他说道。
“可是,这怎么办?”叶承秋抬起头,看了看空无一人,更不要说汽车的公路说道。
“崔庚现在离咱们有多远啊?”
“还有四五公里的样子,大概在那个方位。”叶承秋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抬起手遥遥一指。
“有时候真是羡慕,你们这些感知类的墓人眼中的世界。”
阮苏站起身,试着眺望了一下,却只能看到黑色的沥青公路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他短暂的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自己倒是能用些蛮力,把自己的速度提高,可我不知道具体的方位,而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受不了那样的颠簸。”
“我能撑的住的。”叶承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可是他的双腿已经无力再支撑他身体的重量。
“别着急嘛,你难道忘了,咱俩当年惯用的伎俩了吗?”
“你是说那个?”
“没错啊,你现在还能做到吧。”
阮苏从背包里掏出一把裹着白布的短剑,握住剑柄,轻轻一震,白布化作片缕,纯白的剑身展现在两人面前。
“这是,寻血?!”看着这柄熟悉而陌生的剑刃,叶承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的,来,让我看到他的位置,我先把这个小礼物给他送过去。”
说着,阮苏伸出了自己空余的左手,而一旁的叶承秋将自己的双手覆在了它的上面,紧接着两人同时闭上了眼睛。
在阮苏黑暗的视界中,出现了一个荒废的楼盘,扭曲之中,一个模糊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
“就是那里,对吧。”
“恩。”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阮苏掂了掂寻血,一个突然的甩臂,紧随着一声暴鸣,天空中多了一道冷凝的空气留下的白色痕迹。
“好了,叶子你就在这好好看车,顺便帮我看着鞋子,我先去看看。”然后阮苏踢掉了自己脚上的皮鞋,双腿微蹲,紧接着像是炮弹一般,将自己弹射了出去。
像是湖面衔水的鹏鸟一般,短短几次落地蓄力之后,阮苏就消失在叶承秋视线之中,只有越来越浅的震动声从远处时不时的传来。
……
……
穿着风衣的男人有些匆忙的登上停靠在码头的一艘蓝白涂装的破旧渔船里。和船上的人员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便一头钻进船底的舱室里。
低矮的舱室里,一个中年人毫无形象的蹲坐在灯下,借着头顶的白炽灯昏暗的灯光,正全神贯注的观察着眼前的一个看起来很是寻常的木箱。
“白先生,我回来了。”男人在白齐身后站了一会儿后,轻声说道。
“恩,知道了,事情都办好了吧?”白齐站起身子,用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腰说道:“那好,山青,去通知船长,咱们出发。”
“可是……”吴山青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踌躇的问道:“先生,为什么把洛瑞丝……”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有一天也会把你丢下,对吧?”白齐扭过头看着吴山青的眼睛说道:“她和你不一样,她和咱们不一样,她从来都是叫我老板的,你知道吗?”
“可……”
“她适合去当赏金猎人,她甚至可以去持剑堂那里接任务。”白齐顿了顿继续说道:“但她不是和咱们这个组织,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悄悄的买出去过多少组织的情报,偷偷的贪掉了多少后勤的物资,她是个没有信仰的人,而我们是个有信仰的组织。而这次正好借这个机会,割了这个暗疮。”
“但那个拥有血种的女孩,为什么给他们留下来?”
“被叶子看过的东西,我可不敢带在身边,谁知道他有没有种下念力坐标。更何况,我这还带着它呢,好不容易抢回来的,要是在我手里丢了,我怎么向上面交代。”
白齐转身拿起了脚边木箱的盖子,装满木屑的箱子里露出半个满是锈痕的立方体。
但不同于伍萱潇在地下基地所见到的那个,因为虽然它们同样残破,但眼前这个神棺并不是中空的,它有一个严丝合缝的盖子,紧紧的缝住了上口。
吴山青显然是有点被白齐轻佻粗鲁的动作吓到了,不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没事的。”白齐摆手笑了笑:“这口棺材就是为了关东西才做出来的,只要不是从外面打开,就算是‘神’,也只能乖乖的待在里面。这就是炼金术的魅力所在。”
“说起叶子,你是和他交过手了吧,他现在怎么样啊?”
“他现在……已经废了,如果不是有血素撑着,估计他的细胞活性会一直跌到e级。”吴山青摇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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