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秋那辆二手宝来像是打了兴奋剂般,在市郊的那路况并不是太好的公路上疾驰着,只不过此刻,正在开车的却是另一个人。
“怎么样,叶子,身体还能撑得住吧。”狠踩油门不断摧残着发动机的阮苏侧头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叶承秋,关切的问道。
“没事的,阮先生,没想到您亲自来了,这次的任务我真是……”面如金纸的叶承秋痛苦的摇了摇头说道。
“本来那次之后,你应该在澳洲养老的。”
“但我不想在基地里混吃等死,可今天我发现自己是真的废了啊。”叶承奇低头看了看还在不住颤抖的双手,无奈的叹了口气。
“别这么说,你不还在崔庚身上做了一个念力坐标,如果没有这个,现在咱们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把崔庚带到哪里去了。”阮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这个我还是能感知到的,毕竟用了一辈子的天赋。”叶承秋努力的挤出个笑容,手却抚到了自己左臂之上,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那里有四个泛着淡淡血红色的针孔痕迹。
……
……
盘旋的空气钻进废弃的楼盘,穿过还未来得及填充墙体的废弃楼盘的框架,呼呼作响。
清冷的风也拍在只穿了单衣的崔庚的身上,但也让他更快的从无力的麻痹感中恢复了过来。不过重新拿回了身体掌控权的他却无奈的发现,自己被紧紧的绑在了一架钢架床上,动弹不得。
而他的右手上还扎着一根输液器,一滴滴淡黄色的液体被不紧不慢的注射进他的身体。可能正是因为这个的存在,崔庚无论怎样努力的集中自己的意识,却完全无法调动自己的身体机能,动用天赋的力量。
“别白费力气了,小弟弟。”
崔庚把视线移向门口,换了一身红色风衣露着两条长腿的那个女人正嘲弄的看着他。
“你把素素带到哪里去了?”崔庚用力的扭动身体,钢架床被摇的吱吱作响,可却再无他用。
“别白费力气了,再说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管别人?我就算告诉你,她就在隔壁的屋子里睡着,以你现在的样子,你能怎么样呢?”女人走进崔庚,又在输液器里注射了一支不明的药剂,低头看着被绑在床上的崔庚说道。
“她还是个孩子,野蔷薇又不是什么稀有的血种,你们……”
女人听了他这话,突然俯下身子,把手指按在了他的嘴唇之上,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语。
她轻蔑的笑了一声:“我的弟弟啊,按照你这么说,若是稀有的血种,若已经成年,那么……”
她停顿了一下,盯着崔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世间太多的不公,可你现在自身难保,对吧?没有足够的力量,也就没有和别人理论的权利,哪怕你的观点足够正确。”
也不知是那针药剂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女人这几句血淋淋的对话,崔庚觉得一阵无力感从心房扩散开来。
这时,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头上戴着一顶破烂的宽檐礼帽。他操着嘶哑的口音,示意了一下怀里横抱着的无力昏睡的殷素素说道:“我先把这女孩给老大送过去,你做完之后去老地方找我们就行了。”
“恩,你先过去吧。”
女人正观察着崔庚的生理变化,只是简单的应答了一下,并没有在意。
但她没有注意也没有想到,男人抱着殷素素快速走到了楼下之后,却把殷素素放到了楼梯门口,一个人孤零零的开车离开了。
而此刻还毫不知情的女人,正强行拨开崔庚的眼皮,眯着眼睛观察他的瞳孔变化,确认了一会儿之后,拍了拍崔庚的额头笑吟吟的说道:“差不多了,一会儿可能有点痛,忍着点哦。”
说完打开了身后的一个医药箱,拿出了一套简易的手术器具,然后扣开了医药箱的夹层,从其中拿出了一个亚光色涂装的注射器,小心的拧开上面的保护罩。
她把注射器放到向光处,看着尾端半露的透明储药器中淡蓝色的液体,心疼的说道:“曼陀罗七号,世界上唯一曾量产过的混合型血素,也不知道老板为什么吩咐,非要把它给你注射之后再取下你的左手,唉,这东西可是用一支少一支啊”
可这时的崔庚已经完全被之前的药剂剥夺了身体的掌控权,无法去和她交谈了。
但是女人一边把注射器的顶端抵住崔庚的手臂,一边继续自言自语道:“你知道吗,这东西虽然只有三点二毫升的剂量,但一旦进入到你的身体,它就会像洪水猛兽一般,流遍你的全身,用你身体的寿命作为代价,强行把你的细胞活性提高到它能到达的极限。”
“就像那烟花一般,砰的一声。”女人按下了注射器。储药器中淡蓝色的液体迅速的被注射器中贮存的高压气体pēn_shè到了崔庚的皮下组织。
而虽然崔庚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但是恍惚之中的他却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手臂处一股炙热的疼痛感迅速的在他的身体里蔓延开来。
它们像是从火山口刚刚喷发出的炽热的岩浆。
灼烧一切;
毁灭一切;
也改变一切……
如风暴一般,肆虐过崔庚的四肢百骸,它们终于向着崔庚的心脏发起了冲锋。
……
……
而同一时间,远在欧洲小镇的一间教堂里,为了躲避伍萱潇而特意来到这里执行任务的念雪,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附盖着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