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楼尚书赤胆忠心,一心为国,岂容你如此污蔑?”面上的笑容消失,卫成泽冷冷地看了卫修容一眼,似是对他刚才的话很是不屑。

究竟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少年,虽有暗地里的勾心斗角,可这般直白而不留情面的斥责,却实属少数,一时之间,便是卫修容,也有些压不住自己的心性:“可父皇你明明……”说到一半,他就猛地止住了话头,显然也知道有些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口,可看他的模样,分明心中还有着不平。

“我不知道你从别处听说了什么,”可卫成泽却丝毫没有顾虑卫修容心情的意思,冷着脸继续说了下去,“但别妄想给楼扶芳暗地里下绊子!”

怔怔地看着卫成泽,卫修容像是没有明白卫成泽话中的意思似的,妄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神色来,然而对方那精致的脸上却满是冷峭,那双眼睛里的寒意,仿佛一点一滴地弥漫进了他的心里。

“既然您在前十六年都没有管过我的行事,”压下胸腔中翻涌着的情绪,卫修容仰起脸,毫不避让地与卫成泽对视着,藏于袖中的手紧紧地攥起,仿佛这样就能给他稍微增加些勇气,“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来干涉我的行为?”说着,他对卫成泽弯腰行了一礼,“夜已经深了,还望父皇早些歇息,儿臣先行告退。”说完,竟也不顾卫成泽的反应,转身就大跨步地离开了。

卫成泽也像是被这番变故给惊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卫修容走远,直至对方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才猛的反应过来,脸上也浮现出些许怒气:“他还真当朕不敢治他的罪不成?!”那声音,就连守在寝宫之外的侍卫,都听得一清二楚。

似是气急了,卫成泽狠狠地一拂袖,置于案上的青釉瓷瓶晃了晃,终于落了下来,在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后,摔得四分五裂。

——不是傅安叶。

卫成泽听到了自己心底冷静的声音。

哪怕失去了记忆,傅安叶也决计不可能这样轻易地就被人看透,更不可能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

谈不上有什么失望的情绪,卫成泽本就没有对此抱有多大的期待,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试探罢了。只是终归还是有些许的遗憾,毕竟如傅安叶那般聪明又省心的合作对象,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微微侧过头,看着摆在桌上的瓷白茶壶,卫成泽眉头一皱,抬手将它扫到了地上。

围观了全程的5438看着那满地的碎片,还是有点摸不清楚眼前的状况,这是两人的剧本拿错了?本来应该想方设法保下楼扶芳的卫修容,现在成了想弄死他的人,而本来折腾楼扶芳的罪魁祸首,则扮演着守护者的角色?

可是,这么点事情,值得卫成泽这么生气吗?不

5438觉得,果然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和宿主扯上关系,他总是闹不明白。

不过……宿主就连闹脾气的样子也好好看诶(﹃)

完全陷入了花痴状态的5438表示,这一定不是他的问题,一定是宿主长得太好看的问题!

看看那如绸缎般乌黑柔顺的长发,看看那如玉石般白皙细腻的肌肤,看那如春水般自带深情的眼睛,看那如白纸般苍白却依旧……诶?5438突然愣了一下,卫成泽的脸色是不是有点……太难看了?

就在5438琢磨着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另类的美的时候,就见卫成泽的身子晃了晃,然后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5438:卧卧卧槽,刚刚发生了什么?!

总觉得自己漏看了一集……啊不对,是错过了什么关键的地方的5438看着躺在地上,半晌没有动静的卫成泽,顿时急得团团转。

……宿主这回真不是装的,他晕过去了啊啊啊啊啊!!

然而苦逼的是,因为之前卫成泽的命令,守在外头的宫女和太监根本就不敢进来看一看发生了什么,只当卫成泽发泄够了,就睡下了,而5438的声音,又只有卫成泽一个人能够听到,压根就没有办法呼救,于是,卫成泽就在冰凉的地板上躺了一整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朝时,卫成泽依旧没有半点动静,才被战战兢兢地推开门的太监给发现。

看着太监总管急急忙忙地跑去宣太医的身影,5438都快急哭了,要不是他没有实体,这会儿早就跑到他前头去了——就他那老胳膊老腿的,就不能派个腿脚便利点的人去吗?!

好在老总管虽然一时间急糊涂了,可还是有人清醒的,没一会儿,头发花白的太医提着个箱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唇上的两撇胡子一翘一翘的模样,看起来着实有点滑稽。而在他的身后,则跟着一脸急切的卫修容。

卫成泽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他的双目紧闭着,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精致美好得仿若没有生命的人偶。

不知怎么的,看着这个模样的卫成泽,卫修容忽然就觉得心中有些发慌,就好像这近在迟尺的人,是他无论如何追赶,也追不上的。

悲伤,恐慌,绝望,仿佛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情绪翻涌上来,让卫修容有些站立不稳,那瞬间苍白下来的脸色,仿佛他才是那个重病在床的人。

在仔细地给卫成泽把了脉,又小心地检查了身体之后,年纪一大把的太医脸上露出了松口气的神情:“陛下原本的身子就虚,昨夜里又感染了少许风寒,一时支撑不住,才会晕了过去。只需好好调养,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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