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上官云烟心神放松,注视着那临风而立的白色身影,眼里逐渐染上敬服之色。
多么奇怪啊!
她竟然敬服那小丫头,丝毫不觉得委屈,好似千百年前她本该就对其满心敬服。
静,生死台周围宛若被海水淹没,静寂一片,没有任何声音。
但,片刻后,掌声和欢呼声骤然而起,响彻天际。
“云轻狂太神了,明明比翁明修为低那么多,却以精妙的剑法击败了对方。”
“他破阵那一招好帅!”
“神人,真乃神人啊!”
……
“云轻狂,你好样的!”不知是哪个高喊出一句,立时,不少人跟着喊起。
上官云霞攥紧双手,满眼都是担心,只见她忽然双手做喇叭状,催动真气冲着生死台上喊道:“表哥,你没输,我相信你一定能打败云轻狂!”清脆而急切的嗓音在夜空中久久回荡不止。她身旁的宫学弟子,无不以怪异至极的目光看向她,而她丝毫不予理会,一声接一声地高喊着。
“别喊了,你表哥已经输了。”
她身旁的同伴低声劝道。
“我表哥没输。”上官云霞出言反驳。
“结果那么明显,你还在挣扎什么?”
“我表哥不能死。”
“……”你表哥不能死,难不成云公子这个胜出者该死?
上官云霞的同伴暗自撇撇嘴,没再言语。
“醉风,你就这么败了么?就这么将命交在一个半大小子的手上了么?”醉月眼神伤痛,紧抿着嘴,盯着生死台上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交手时间够久,你有探出对方的底了吗?你没有,醉风,你没有,我站在这看着,亦不知那半大小子的修为深浅,现在我该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上面吗?”呵呵!不站在这远远地看着,她还能怎样?
鲁莽而行,败在那么弱的对手手上,如果被门主知道,结果只怕也难逃一死。
“你自己来,还是我送你一程?”
白袍荡漾,墨发飞扬,云轻舞凝向翁明,神色一如既往浅淡,不见丝毫欣喜,愉悦。
“能否告知我你的修为境界。”
翁明深吸口气,抬起头,慢慢的与她视线相对。
“我修为如何,你不是知道吗?”云轻舞挑眉,嘴角泛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会上他的套。
“你的修为在我之上?”翁明不死心,转着弯问,好让台下的同伴心里有底。
云轻舞微偏这头,故意思索片刻,道:“没有吧?”
“你很会装,不过,你也别太得意。”翁明声音幽冷,出口之语很是意味深长。云轻舞微笑:“翁公子,你是想说我活不了多久吗?”
翁明深望她一眼,没有作答。
弯腰捡起地上的剑,专注地看了一会,然后慢慢地抬起手。
“翁明是要自我了结了吗?”
“应该是吧!”
“唉!要知道是这个结果,又何必一开始出言挑衅,还非得上什么生死台比试。”
“这就叫自作自受。”
……
伴着清凉的夜风,生死台周围的议论声再一次响起。
翁明抿了抿唇,道:“就是此刻,我都没想的会败在你手上。”他的声音无波无澜,好似对于即将自我终结生命,十分的坦然。但他体内的真气却已然催动,直抵手中的利剑上。云轻舞仿若觉察出他的异样,只见她皱了皱眉,暗暗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说时迟那时快,翁明挥剑,劲猛气浪翻涌,以浩然之势袭向她。
“本不想让你遭罪,你却上杆子找罪受,那我就成全你。”
云轻舞冷声道出一句,一剑划出!这一剑来得实在太快!所有人都没有看错她这一剑是如何出手的。剑风嘶声长啸,破空而出,光芒璀璨夺目,却有透着彻骨冰寒。
“轰!”
爆响声起,翁明被这惊空剑风震得难以招架,踉跄着后退两步,“噗!”喷出一口鲜血。未等他回过神,“咻”一声轻响,满天剑风顷刻间消影无踪。
吸气声四起,众人惊得瞠目结舌。
来得快,去得也快;来去皆无踪,那是怎样的一剑啊?
翁明惊魂未定,本能地抬手抚脸,发觉头还在自己的脖子上,禁不住大大地松了口气。在死亡面前,极少有人能做到真正坦然面对,翁明就是如此。云轻舞清透的眸子半眯,盯着他的脸,嘴角慢慢弯起,而后往自己的剑锋上瞥了眼。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翁明发现了一只血淋淋的耳朵,粘在少年的剑锋上,下意识的,没错,他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左耳。
因为那里传来了痛感。
登时,他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那是他的耳朵,是他的左耳!
“云轻狂,你……”声音颤抖,他满目恨意。
“我怎么了?”云轻舞淡淡道:“你上杆子找罪受,我又岂能不成全?”翁明的脸色乍青乍白,冷声道:“你这是在折辱我?”
云轻舞脸上笑容无害,摇头:“是你自己在折辱自己,与我有何干系。”提出生死决斗,输了又想活着,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我跟你拼了!”翁明提剑不管不顾地攻来,云轻舞轻蔑地瞧着他,微笑道:“看来你很不想死,可是这生死决斗是你提出来的,怎能出尔反尔?”
说着,她又是一剑划出。
翁明挥剑阻挡,奈何只是徒劳。
右脸传来一阵剧痛,他不用抬手去摸,都知自己连右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