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有些不太自然。
jea全程含着怨气,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但她心中却是对陆小羽这个漂亮到妖异的年轻舅妈产生了憎恶情绪,她无数次地告诫自己忍忍就好,反正就短暂的半个月时间,等小羽祭祖完了他们回了英国,必定是一辈子都不要再认这个亲戚的了。
“jea好像都没怎么动筷子,是家里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吗?”陈沫吃饱,柔声关切道。
姑娘轻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她吃不惯麻辣。”陆小羽提她解释了。
陈沫闻言,放筷子的手一顿,心中却是活生生梗了一根刺,不满陆小羽替那姑娘回话。
“我吃饱了。”
她优雅地轻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才吃两口菜就饱了?”陆饶皱眉看着她空荡荡粒米未沾的饭碗,道,“吃点饭,别待会大半夜的又喊饿,你爱吃的酒酿圆子还没上呢。”
两人刚在楼上才因为她动手打了jea的事情闹得不愉快,现在他又要管东管西,陈沫自然不乐意,但是即便心中对陆饶再多的不满,在那两人面前,她也是不会砸自己面子的,反而乖巧地回应道:“那好吧,我只吃半碗。”
陆饶给她盛了半碗饭。
“都快一碗了。”
“哪有。”
“你自己眼睛不会看呀——”
陆饶侧眼瞪她一眼。
陈沫咕哝了两声,用筷子狠狠刨了两口白饭。
陆小羽就这样冷眼看着两人的互动,食不下咽,在心中鄙视连连。
他在心中冷笑:装,继续装,看你能装到几时,老子反正不会接你的招。
陆小羽早已经不是从前那样傻白了,他知道这女人现在就是在做戏,无论是跟jea的有意冲突,还是跟他舅舅的蓄意互动,她都是故意做戏给他看呢。三年的时间,陆小羽人不在,可是陆家却有的是他的人,这上上下下的,谁不知道陆饶跟陈沫之间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他们也就只差那一纸离婚协议书了。
现在她还有脸秀她的“恩爱”,是以为他会在乎吗?
他不在乎,一点都不。
陆小羽全程保持沉默,除了偶尔跟jea小声介绍两句菜色之外,基本没有主动发言,但他也没故意摆脸色,陆饶跟他说话他也回应,只不过全程不搭理陈沫就是了。
陈沫也不再主动搭理他。
她突然觉得这顿饭吃得十分憋气,令她哪儿哪儿都不舒坦。
“我吃好了,去趟洗手间。”
丢下一句话,陈沫没看在场其余三人的脸色,自己朝着洗手间去了。
精致复古的盥洗台前,水龙头被开到最大,伴着水流哗哗的声音,陈沫咬紧了牙,目光沉沉地盯着镜子中映出来的自己的摸样,心中的不甘就快要溢出来,她狠狠拍打着水流,将冰凉的水浇灌到自己的脸上,使劲给自己的大脑降了降温。
她恨不得那个叫jea的姑娘就这样死去。
陈沫从没有如此嫉恨过一个人。
事到如今,她知晓自己跟陆小羽不可能再有什么多余的发展,即便是主观感情可以,她自己也不允许——自跟陆饶夫妻关系破冰之后,他们二人便时常一起在公开场合出现,甚至还一起上过财经杂志访谈,几轮运作之下,外界逐渐明白了“世恒”与“无限”这两家公司的强大结合关系,瞬间恍然大悟:难怪,世恒几乎垄断了网游技术研发,却总是将首发游戏独家上线在无限集团旗下的众多游戏城。
这样的消息一放出,“世恒”与“无限”的股价一夜疯涨。
股民们都不是傻的,都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两座铁石大山靠在一起,倒下的几率微乎其微。
夫妻恩爱的戏可以假,但是利好却是真金白银的。
陈沫从中尝到了甜头,逐渐开始有意识地增加了跟陆饶在公众场合露面的次数。
可想而知,若是她与陆饶一拍两散的消息散出去,世恒与无限必当两败俱伤。
“可是她凭什么——”
那个骄横跋扈的姑娘,凭什么得到陆小羽的喜爱?
陆小羽最是不喜欢迁就人的,他刚才在餐桌上还对那姑娘耐心解释。
陈沫皱紧眉重重一拍水流,水花溅在了玻璃镜子上。
“见到旧情人就这么沉不住气?”
陡然间,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陈沫啪击水流的手一抖,她猛地抬眼瞪向镜子,就看到镜子中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陆饶生得实在好看,这种好看,就像是酒的醇,不会因为岁月而褪色,反而会愈发深厚——陈沫捧着自己的脸对比了一下,暗叹在容颜上,上帝真的是个重男轻女的主儿,凭什么男人什么护肤品都不用就还能越老越吃香,女人却各种保养也抵不住年华的衰退?
陆饶倚靠在洗手间门口,神态自若,睨着她,“这是在干什么,心思浮动了?”
她此刻眼睛微红,脸上淡妆染水,发丝微乱,明显情绪很激烈却在强自压抑——陆饶隐隐憋了怒火。
却不料她反而还先发难。
“陆饶,你未必有资格在这里对我冷嘲热讽,我真要是失控干出什么事情来,摔碎的可不止我自己的脸面。”陈沫将水关小了一些,不卑不亢地嘲弄,“跟我置气没有意思的,我们是同林的鸟儿,陆小羽是你招回来的,为了试探我也好,膈应我也罢,我顺你的意应承了——你该掂量掂量自己的位置,跟我对着干不会有什么好果子的。”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