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非离的话引起了一片轩然大波,当即任浅最先按捺不住,抓紧沈默连声道:“他是冲着藏药!你们家不是也有么!会不会……”
沈默嘴角牵了牵,用另一只活动的手搭在任浅的肩上,答非所问:“小浅,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任浅急切地摇着沈默的肩,怒道,“咏门距离此处也不是很远,万一江失语说的是真的,他们暗地派了人去,那么咏门……”
“小浅,”沈默把任浅的手从自己肩头抓下来,握在手里,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信我,没事的。”
或许是因为人生中一直信任着的人两次说出的话安抚了任浅,任浅终于稍微平静了些,转过去头怒视江失语,破口大骂:“老不死的邪门歪道!净整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你也不怕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江失语对于一个少年人的骂道没有多少动容,只把目光投在江非离身上,片刻,他用捉摸不透的语气道:“非离啊非离,你若不是和本座离了心,还真是个好帮手!可惜你自己走错了路!啧啧啧,这么一来,看来是想留你一命,也不成了……”
江非离眼神冷淡,目光扫了一样江失语身侧沉默而立的长刀少年,心中一动,凑到贺易行耳畔,声细如丝说了句什么。
贺易行听了江非离的话,双眼一弯,笑眯眯道:“非离心真细。”
江非离对于这句打趣不予以回应,只给江赞月递了个眼神过去。
江赞月本来距离江非离还有那么两步远,见到他的眼神递了过来,直接抓起谭知,挤到了贺易行并江非离身侧。
这个时候,既有万天宗贺易行,又有谭氏一族谭知,再加上两个明显是白月教刚刚叛变了的江非离并江赞月,周围几个认识他们的众精英弟子们按捺不住,纷纷问了起来:
“贺大侠,眼下该怎么办?”
“门派内部遭到了偷袭,我们要不要回撤支援?”
“门内的藏药可算的上是本门珍宝了,哪里容得他人觊觎!”
“江门主,你可有什么法子?”
贺易行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直直对上江失语玩味的眼神,高声道:“就算是趁人不备之际,但是大门派毕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若是拼死相抵,你们派去的人,未必能拿得到药。”
“没错,”江失语很干脆的承认了,笑眯眯道,“留守的人就算不多,也不是短时间内就靠那些弟子能拿到药的。”
周边的门派弟子们听到这话,心里不禁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贺易行等人却毫无松动,甚至脸色更是难看了些。
贺易行接着说道:“若只是为了取药,保存实力的情况下与门派留守的人周旋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只是这样一来,从白月教地头撤回的弟子们大约就能赶回去支援。你既不能取到药,又要折进去人马。”
贺易行停顿了下,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但是……”
“但是本座派出去的人马,没有任何收效就撤退或者战死,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在拿到药之前或者之后,大开杀戒,多弄死一些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若是本座再稍微下达一个命令,比如说——屠尽全门。”
江失语笑眯眯道:“你猜猜,等到这里的人马不停蹄赶回去,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听完了江失语的话,那些人这才明白,原来门派的危险,是如一把悬挂在头顶的刀,随时就会掉下来!
谭知突然出声道:“你的目的?”
他的声音打断了众人陷入泥沼的思绪,再度把话题,找到了正规之路上。
谭知的话,提醒了众人,江失语不是无缘无故的在这个时机给他们解释这些的,回到刚刚江失语说的话中,果然,江失语还是想要用这个作为筹码,交换些什么。
“本座的目的很简单,”江失语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后,着重在江非离并江赞月两人身上划了一圈,看得非离赞月两人毛骨悚然,也让贺易行并谭知心生警惕,小心防备。
他的目光很露骨,不只是这四人看见了,其他人都不是瞎子,看得一清二楚,众人心里打鼓,这是江失语要处理叛徒,提出要杀了这两人的要求么?虽然这两个人看起来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似乎也帮上了些什么忙,但是毕竟是白月教出身,更不用说其中一个还是臭名昭著的重心门江让,前不久才在问鱼山庄大闹少庄主羽菖迦的婚宴,让人记忆犹新,如何不对他提防两分?若是江失语真的提出来了这个要求的话,想必大家都会同意的吧……只不过两个临时倒向他们的白月教叛徒,就算是门派弟子们,在这个节骨眼上,若能以一己之身,救了众门派多条性命,也是划算的。
这笔账很好算。甚至可以说,在场有很多人是乐见其成的。
就在大部分人都做好了江失语要提出用江非离并江赞月的命来换时,答应的话就裹在嘴边,马上就能回答的情况下,江失语眼神一转,落到了谭知身上。
谭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新秀,内力浑厚,实力出类拔萃,几乎在这几年内,成了江湖上新生代大家默认的领军人物;不过由于他寡言少语,又鲜少搭理旁人闲事,行走江湖也犹如透明人般,少有交好的友人;故此虽然是大家默认的实力最强的新秀人物,却是很少有风声透露,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
江失语该不会是想要拉上这个江湖新一辈的翘楚垫背吧?
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