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只是想让自己明白一件事,体验一下那种感觉。
她再问,是什么事,什么感觉?
他便不吭声,冷着脸看着天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有时候会想,陈浩然把她囚禁在这里,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把自己也囚禁在了这里?
深深老林,与世隔绝,当真就是世外桃源吗?
不过也是一个囚笼,囚着的不止是柔体凡胎,还有思想灵魂和那颗心。
天气逐渐转暖,已经进入了公历四月,一年四季,可以称得上最美的一个月份。
可是二十岁这年的四月,对景一来说,却是不堪回首的。
这几日这院子里少了个男的,其实说起来有些可笑。
在这里被囚禁了一个月,除了知道陈浩然叫陈浩然外,其余的两个男的,叫什么名字,她至今不知道。
大概这也是自己离不开这里的根本原因吧,压根就没想着从那两个男人的身上下手。
这下好了,走了一个,就剩下一个了,该如何笼络笼络呢?
陈浩然中午吃过饭后好像出去了,此时这个屋子里就只有她跟另外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不出意外就在屋门口外的台阶上坐着。
反正这段时间她有留意到那俩人一般情况下都是在门口那儿坐着的。
一个人还好对付一些。
想到这里,景一皱着眉头,手指放在嘴唇上,想着计策,如何让那个人把她从这间屋子里放出去。
离开的第一步是,她需要先离开这间屋子。
屋子里连个可以打人的木棍什么的都没有,有一把椅子吧,还是塑料的,不过塑料的总比没有强。
景一拎着塑料椅子站在门后面,拍着门说:“外面有没有人?给我开一下门,我肚子疼要去厕所!”
外面没人应,景一继续敲门,然后还哼哼咛咛的,“到底有没有人啊,肚子好疼,给我开开门,我肚子真疼,哎哟……”
景一按着肚子装着肚子疼哀嚎,可是半天了,外面屁动静没有。
她一个人独角戏唱了半天,搞得原本肚子不疼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还真的有些疼了。
索性一屁股就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景一按着肚子,怪难受。
没多大一会儿,这疼痛居然从一开始的隐隐作痛变成了现在明显的阵痛。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想什么来什么吧?
若如此,那她想离开这里为什么就无法离开?
景一十分的郁闷,靠在椅子上不想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靠在那儿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听到门外有说话声。
陈浩然回来了!
景一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今天绝佳的逃跑机会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
关键是,该死的门外那个人,耳朵聋了吗?
肚子还是一阵一阵的痛,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吃的东西不卫生还是怎么的吃坏了肚子,反正挺难受。
门外的人叫赵亮,木讷老实,一根筋。
所以陈浩然留他看门的时候特意嘱咐他,不管里面景一如何叫喊,他都不用搭理。
这也是景一怎么叫,人家就是不理他的原因。
陈浩然回来问赵亮,“她有闹没闹?”
赵亮说:“然哥你走后有半小时,她在屋里喊,说肚子疼,不过我听你的话,没理她。”
“肚子疼?”陈浩然冷笑,这段时间为了能逃跑,她肚子疼,牙疼,头疼,眼睛疼……浑身都被她疼过来一遍了,所以今天这事知道他出去了所以还不死心打算跑?
赵亮害怕陈浩然,尤其是冷笑时候的陈浩然,让人禁不住的毛骨悚然,他两腿打颤,舌头打结,“然,然哥,我,我没做错吧?”
陈浩然抬步朝景一的房间走去,走了几步才说了两个字,“没错。”
赵亮松了口气。
景一知道外面开门的是陈浩然,但她依旧坐在门后面没有动。
陈浩然打开门推了一下,居然没推开,不禁皱眉,这女人把里面顶住了?
他用力又推了一下,还是没开,但是推动了,似乎后面顶着门的东西并不是特别的重。
陈浩然想了一下,朝后退了一步,然后猛然用肩膀去撞击门,力气很大。
只听门里面景一“啊”了一声,紧跟着是“嗵”地一声。
陈浩然站住身,手扒在门框上探头朝门后看了看,顿时就皱了眉头,将门又推开几分,走进去。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地上趴着的景一跟前,睥睨着她,两手插在裤兜里,像个瞧下属不顺眼的刻薄上司,“我说景一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扛在门后做什么?”
景一被摔得身上疼,趴在地上没有动。
心里无比的委屈,眼泪哗哗地就流了出来。
“陈浩然你这个混蛋,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放我离开这里,我受够了!”
陈浩然很不喜欢她掉眼泪,掉起来没完没了的,很烦人。
他跺了下脚呵斥,“景一,把你的眼泪擦了!”
景一豁出去了,反正被他囚禁是折磨,揍一顿也是折磨,但是被囚禁的太久了,她真的要疯了。
打一架,指不定谁把谁打死呢!
她的两只小手攥成了拳头,趴在地上眼泪还在流着,可心里却憋了一股劲儿!
“我看真是惯着你了!”陈浩然弯腰轻松地将她拎起来,一把甩在了低矮的广木上。
广木垫子很软,景一摔上去后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