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摇摇头,她垂下脑袋拼命瞪大眼不敢在他面前掉眼泪,可是他竟没有任何前兆地靠近拥抱,一如以往的轻拍背低哄,令她忍不住泪湿前襟。
“好了,没事!”宋远钦是知道她这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一下一下抚过她背脊,“不是你的错,嗯?”
岳宁猛摇头,哽咽:“是我当时态度不好惹了那个人,要是重来一次我肯定好好说话的……”
无奈叹息,宋远钦偏头去贴她的脸,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
“别多想了,”他低声,“把眼泪擦干听我说话,好不好?”
因着哭泣,连反应都迟钝了许多,愣了好一会儿才照做,岳宁被他推开了些直勾勾看着眼睛,吸吸鼻子。
“这是我们第一次时间最长的吵架,也将会成为最后一次,”宋远钦伸手去捧了她的脸,神色认真,“这段时间内发生了很多,我也想了很多,其实全都是我的错,是我顾自以为她不过是个普通朋友而已,把你的吃醋和伤心当成耳旁风,还认为你无理取闹,其实我才是最蠢的那个人。”
说及此,宋远钦苦笑:“我以为是你胡乱吃醋,可却没有将心比心换位思考,如果这个情况发生在我身上,会是另一幅什么样子。”
“所以我知道是我错了,对于她,我从未主动联系,今后也不会再见。岳宁,对不起,我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客厅里太过安静,仅有时钟滴答走过的声音,他的瞳眸太过认真,捧住自己脸的手指微微收紧,她一下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和紧张,思绪竟跳到了先前那一幕幕,那些深藏的委屈和难过皆在这一刻如海水涨潮汹涌扑来,吞没了她故作镇定的表情,将那黑色双眼重新染上湿意。
先是无声哭泣,后手掌便一下下落在了他身上,或轻或重,岳宁闭了眼嚎啕大哭,被他一把按进怀里不断安慰。
“你明明知道她是你初恋,她给你送东西,你居然还问我要不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岳宁几不成声,“你口口声声说她只是你的病人,可聚会那天你们出去,她抓着你的衣服你为什么不推开她,还那么温声细气地对她说话,我吃醋倒成了我无理取闹对不对……”
宋远钦听红了眼,恨极自己当时:“对不起……”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她一回来就吵了,是不是以后她再做点什么,你就不要我了?”
他摇头,双臂力道大的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不会的,我和她再也不会见面,岳宁,你知道的,我不要谁都不会不要你。”
一听这话那拍打的手顿时更加用力,一下一下声音极响,岳宁抹了把眼睛,心口抽缩的难受。
“对不起,是我错了,吵架的那几天我想了很多,也知道我给你造成很大伤害,我还想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去重来就好了,打死我也不会再这样对你……”
如果能再来一次,他一定会重新安排医生,也不会再和那人有任何交集。
哭了那么多次,眼睛都肿了发疼,停下了击打他的手,岳宁沉默了很久才垂眼轻声:“我不想无理取闹,我只是……害怕失去你而已。”她也不想吃醋,也不想和他吵架,只是害怕从此失去他而已。
话音刚落宋远钦便欣喜了面色,好久才低头去亲她脸颊,闭眼呢喃。
“我也是,所以……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被他吻住嘴唇的那一刻,她才闭了眼,一声“好”溢出唇边。客厅里顿时静止了所有声音,唯有那微灼的呼吸两相交错,再也不分离。
强撑着到了电影快结束任瑾才睡着,温时修轻手轻脚关了手机将她放平,展开床侧的小榻,将就着关了灯躺下,在黑暗里静静注视。
心里说晚安。
第四十七章:
这一觉平稳至半夜却横生梦靥,搭在洁白被褥上的手指一点一点抓紧,脑袋来回扭动以示不安,等迷离意识稍稍清醒一些,任瑾眯了眼瞟了下床侧的小榻,在发现上头没人时半撑着爬起,倾身便想去开灯。
谁知手还未探着,倒是有开门的声音传来,还没等任瑾做出任何反应,身体已被抱住,那清冽的味道她即便半梦半醒也知道是谁,偏头在他颈侧软软贴了贴,嘟囔:“哥哥……你去哪儿了……”
掌心里还握着手机,屏幕亮光渐渐熄灭,温时修侧身坐在床上,握住她手臂将她往上带了带,拉过被子盖好,自然接话:“在外面接电话,怎么了?”
任瑾小幅度摇了摇头,颊侧的头发轻轻摩擦过他脖颈,带去微痒。她沉默着,垂在被上的手却一点点往上爬,揪住了他的领口拱了拱,声音软糯含糊不清。
“哥哥,我以为你走了……”
温时修心头一跳,发觉她异常后顺势去握住她的手,压得一低再低的声线轻微沙哑:“没有,我不走。”
大概半困着也听见他回应,任瑾放了下心,似小奶猫一样更用力地往他怀里黏黏糊糊蹭蹭,半晌后停下嘀咕。
“哥哥,我刚刚做噩梦了,但是……我想不起来做了什么……”
撅了撅嘴,任瑾呼吸微烫熨帖着他的皮肤,想告诉他自己做了什么噩梦,偏偏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但那种由骨子里而生的恐惧感无法轻易抹去,只让她不停往他怀里钻。
“冷不冷?”温时修索性不问,换了话题。
窗外狂风暴雨肆虐,这明显的降温在屋子里也能感受的一清二楚,因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