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望着这死尸遍野的战场,血水模糊一片。尸体残骸存了一地,倒有许多兵士连面容都分不出来。
一面看着这早已熟悉的惨烈战场,再是听着一旁军士的汇报,听到惊奇之处徐达不禁一挑眉头道:“四皇子居然没有派兵追击残敌,亲自为兵士包扎,守卫了山上粮食一整夜,而那神神叨叨的巫师他也没杀?呵呵,终于是长大了,会知道考虑各方面的情形了。”
征战沙场了一辈子,徐达对于军营的把制力绝对比所有人所想的还要有力的多。在他几十年的统兵作战下,还未出现过营啸、军营混乱的事情。而这巫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朱标治病又是怎能逃的过他的眼睛。
平日里虽然徐达因为老迈精力有限没有去管营中诸事,一旦他要是注意起某件事来,这一举一动根本也是逃脱不掉他的眼睛。这不,之前在军士报备下他也好奇着巫师是用什么办法缓解了大皇子的病情,也就在巫师外出的时候,心中好奇之下也是把着白帐之内藏好的异香给翻检了出来。
虽然不明白这异香是用什么材质制成,但徐达却是知道这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药效,还说帝王之气能够让朱标的病情不药而愈,他是绝对不会信这子虚乌有的事情的。现在这巫师又是挑唆朱棣去截杀帖木尔,要不是他明确说出帖木尔就是在军中,不管四皇子再怎样混账不懂事他也会知道守卫粮草才会是最重要的,不会这般鲁莽行事。
从种种事迹来看,这巫师不但是蹿唆朱标重新燃起希望争夺太子之位,而他又是明确指出帖木尔就在那群金衣卫士之中让四皇子去袭击。他想干嘛,是让皇子送死还是给帖木尔提醒粮食就在山上?只是不到三万的明军,还不是这百战金衣卫士的对手。
到了现在徐达哪里还不知道这巫师就是帖木尔派来的密探。而朱棣也好似是发现了什么,曾杀气腾腾的率领兵士到那巫师帐前徘徊过,也不知顾虑着什么,在撤离时还让重重兵士守卫好那巫师帐篷不准别人靠近。
到底长大了,他也知道在军营中为朱标治病的巫师,现在是大皇子的全部希望所在,一旦朱棣杀了这巫师,不管原尾如何他们两兄弟的关系一定会破裂的。所以他不但是不能杀巫师,还要派遣兵士重重守护以防这巫师遭遇什么不测,不然人被杀了四皇子再怎样辩解也是说不清的。
就是看见了朱棣居然开始顾虑,开始有所收敛自己的脾气,所以徐达才会有些高兴他的转变。到底是师生,尽管只是指点了一下武艺,但师生的情谊是不会变的,而四皇子又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他有所变化,徐达也是乐于看到的。
现在的立皇储的形式已经是很明朗了,朱标因为得了这绝症是做不得皇帝的,而这太子之位很是自然的落到了朱棣头上。只要他不犯错,慢慢成长这天子之位也肯定是他的,毕竟当今皇帝才不过四十余岁,当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还等的起,有的是时间慢慢培养出一个合适的接班人。
只有在争斗之中,从比自己好的多也强的多的敌人手下不断面临失败,才能体会到自己的弱小,会自发的去奋发图强。
生活在别人的阴影下一定是非常痛苦的事,也只有在这样的磨砺与挫折之下才会快步成长起来。想必陛下也是这般想法吧,徐达笑了一笑,只是这两个小子的争斗只要他小心一些,在这军中他们还翻不出什么风浪起来。
想闹就闹吧,最好吵的大一些,把那混小子朱棣打的惨些,让他知道自己与别人之间的差距,只有这样才会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明军一夜损伤十余万,大部是扶桑与朝鲜人。而敌军略计损失也是十余万……”
在此惊险的夜袭之下明军没有吃亏就好了,至于损伤的那些外族人,徐达也真没有当回事,把着抚恤钱财给到位就好,他们所要的不也就是这些么。
见着战场收拾完毕,徐达手中拿着那记满战卒名字的花名册。收拢了各军兵士,向后一挥手大军便是向着南方回师而去……
久违的金陵城,百姓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还是一如往常一般的热闹。
黄昏,京郊马场。
随着金陵百姓的增多,城市一再往外扩边,要找一处空旷的地方真是找不到。而这片京郊的马场有十里长远,是以往官服分派土地时因为土壤贫瘠种不了粮食所以一直留着。
后来,也不知哪个官员突发奇想的在这一片荒芜之中种上了苜蓿草。这种草精力旺盛,一种就活。也就是它精力太旺盛、太好活了一些,根系直入地下想斩草除根也没法弄,以至于让它蔓延到周边农田之中让百姓们苦恼不已。
虽然这草是有些烦人,但叶系肥美多汁,不但是优良的马儿饲料,就是在饥荒时它也是可以作为一种野菜食用充饥的。
整整十里地,全部种上了这种草,现在这种秋冬时候也还是翠绿一片,所以这里已经是了皇家御用马场。而朱元璋没事的时候也经常是会来这里驰骋纵横一番,化解心中积蓄下来的苦忧。
而此时,发间已经有斑点白发的朱元璋就是站在这片属于他的马场之上。岁月催人!当年的风华少年,如今也慢慢的年华老去。
骑着马儿肆意纵横了一番,发泄了一下心中有力无处使的气力,不但是马儿就是那马背上的主人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