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至说要去勤政殿看看就真的一直记着,银庄还企图让她直接睡到传晚膳的时候算了,没想到黄昏时分凤至自己爬起来了。
“娘娘,都快到传膳时间了,要不您先用过晚膳再去?”银庄劝道。
凤至道:“就是快到晚膳时间了才去,我今天忘记跟陛下说不能给她们东西吃了,趁现在还来得及,去那边说一声。”
银庄默然。
凤至赶到勤政殿才发现是她多虑了,贺岁道:“这样罚人的方式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一律是不能饮食的,娘娘……无需担心。”
傅清窈与金圣儿直挺挺地跪在勤政殿外,两人形容都已经有些狼狈。算算大概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但凤至丝毫没有要饶人的意思。
金圣儿那一看就是练过武的,三个时辰完全不算什么,至于摇摇欲坠的傅清窈……凤至十分不乐意放过她。
“陛下呢?”凤至随口问了一句。
贺岁答道:“陛下这会儿在御书房呢。”
“那你怎么在这里?”
贺岁迟疑了一下,方道:“陛下让奴才在这儿守着。”
凤至循着他眼角余光一看,不远处站了几个宫装美人,其中一人手中还提了一个食盒。凤至一看便明白了贺岁在守什么,弯着眉眼对他挥了挥手,道:“你去御书房伺候陛下吧,这里本宫守着就好。”
贺岁没有一分犹豫,十分利落地道了声谢,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凤至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跑这么快。
贺岁一走,不远处那几个后妃却是完全不忌惮凤至,提着食盒就走了过来,草草行了个礼,那提食盒的妃子在东、西二妃身前蹲下,道:“两位姐姐吃点东西吧,陛下也没说不能吃。”
凤至一看就笑了,这些后妃是将她当隐形人呢?
“陛下的确没说,但本宫说,不能吃!”凤至接过银庄手中早已备好的长棍,两步上前伸棍一挑,那才被端出来的一碟菜就翻在了地上。
“你!”几个后妃皆对凤至怒目而视,凤至径自摸着手中长棍,自得道:“本宫就知道这棍子会有用,银庄你还说本宫故弄玄虚,现在可服了?”
“皇后娘娘!”一名眉宇甚为英气的后妃上前两步,冷冷瞧着凤至,道:“听闻闻人先生胸襟宽广,便是他门下一众弟子也都找不出一个斤斤计较之辈!怎么皇后娘娘身为先生爱女,却是连这点容人之量也没有?”
人家都想要她命了她还要有容人之量?
凤至闻言笑了一笑,将棍子交给身后的银庄,冲那后妃招招手,“你过来一点。”
那后妃全然没料到凤至会是这个态度,迟疑须臾,还是走了过来。
就在那后妃在凤至三步开外站住的瞬间,凤至一个箭步冲上去,“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重重砸在众人的心上!
“你……你——”那后妃霎时间懵了,便是旁边众人也没料到凤至会猝然发难。
凤至打人打得手心火辣辣的疼,她甩着手,笑吟吟望向那被人扶住才没有摔倒的后妃,道:“本宫怎么了?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哎哟这女人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竟然这么猖狂’!”
那后妃目光冰寒,显然凤至猜对了,她无辜地摊摊手,诚恳道:“你们知道,本宫病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但遇到别人要害自己,自保的意识总还是有的。”说着指指那后妃藏在长袖中的另一只手,似笑非笑道:“下次要给别人甩暗器之前,记得先将东西藏好了。”
那后妃沉默不语,隐在袖中的手紧握成了拳,无人能察觉到她此刻内心有多不平静。凤至的动作看似简单,好像和一个不会武的普通人无甚区别,但让她震撼的是,她东西藏得那样好,凤至竟然能发觉!那个耳光她明明事先已经察觉,竟然会躲不开!
“皇后娘娘欺人太甚!”又一个人站出来,道:“武常在又没有对娘娘出手,娘娘怎么就知道她藏有暗器?莫不是娘娘生来有透视眼?或者娘娘根本就是为自己无故伤人找借口!”
凤至很想提起棍子将说这话的人拉过来好好教育一番,“她没有对本宫出手就是没藏暗器?难道本宫还得等中招了才能反击?还有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本宫大呼小叫!本宫没记错的话本宫是皇后?敢这样跟皇后说话难不成你是陛下他娘?”
“太后已经仙逝多年,现在就不要提她了。”沉缓的男声从身后响起,四周立即跪了一地。
凤至转身,果然是靳明渊来了,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她总算反应过来刚才那妃子为何会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来,这是说给靳明渊听的呢。人家信不信在其次,总归能让她的形象再坏一点。
“这是怎么回事?”靳明渊问道。
话落方才那替武常在打抱不平的女子就“砰”的一声往地上磕了个头,再抬首时已是泪满双颊,她道:“陛下!请陛下为几位姐姐做主啊!”
“杨美人?你要朕做什么主?”靳明渊目光扫过凤至,声音平静得让一众后妃都有些不安。
杨美人道:“东、西二位姐姐受罚,臣妾与几位姐妹见无人给两位姐姐送膳,便亲自过来探望,谁知竟然遭到了皇后娘娘阻止,打翻了臣妾端来的膳食不说,还不问青红皂白打了武常在!臣妾出言相劝,更是遭到皇后娘娘言辞侮辱!臣妾恳请陛下为我等做主!”
杨美人刚说完凤至就忍不住了:“侮辱?本宫问你是不是陛下他娘你竟然觉得这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