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米能嚼出肉味来。”

满室寂然,万通的胖脸都抽了抽,哪知九如坦然地接过放在了嘴里。

九如果然在这方面甚是好引诱,昭然心里正嘻嘻,突然听见耳边有人道:“你跟王增也有仇?”

昭然嘴里的一口茶差点都喷出来,他虽然蒙着眼但忍不住转头,然后又听人道:“不要摇头晃脑,是我在跟你说话。”

是九如,传音入密!

昭然心里“啧啧”,果然是高手啊。

九如能传音过来,昭然却不能反传回去,这是单线联系,昭然也就乐得装聋作哑了,即然九如明白他刚才是做戏给王增看的,他又愿意接着戏演,哪想必还是愿意给他当靠山的。

昭然感到一下子跟万通就有了共通的语言,那都是抱到了粗大腿,便有点小人得志的快感。

只是九如太不吭声,他都忘了其实九如是很聪明的,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行事,昭然在心里敲打了一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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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坐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喧哗之声,更有女子的尖叫声,昭然起身道:“证据来了。”

两名锦衣卫拉开了大殿门,一阵寒风吹来让里面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哆嗦,大殿前几名锦衣卫拖着个两张细孔大网,网里面挤满了小猫大似的老鼠。

王增倒吸了一口冷气,万通饶是平日里心狠手辣,此刻了不禁两股打战,开口道:“这些都是后山用那法子捕到的。”

“回大人,正是,我们连夜联系了各大酒楼,共弄到五十对活蟹,取其螯足在遇先设铺好的就抓到这么多。”

昭然道:“时珍《本草纲目》里有记载,蟹生伊芳洛池泽诸水中。取无时。其黄能化漆为水,其螯烧烟,可集鼠。但山鼠这么大,应当是有人养着的,此人用螯足烟集鼠,然后对它们进行投喂。”

“如此可怖,谁会这么干?”王增皱眉道。

昭然道:“我有一个子侄,特别爱吃老鼠,倘若叫他看见这一网的老鼠必定会喜得嗷嗷叫,人看到爱吃的食物,是不会觉得可怖。但是养着这么多老鼠,需要钱不在少数,光是这螃蟹,恐怕所费就不菲,现在一只螃蟹要多少钱?”

锦衣卫上前回答:“一只五两。”

“五两啊……可见养老鼠一点也不比养人便宜。”昭然道,“这些钱从哪里来,只能从法衍寺的善钱当中挪用。管钱的是秋容,但她胆小,所以上山喂养老鼠的人却不是她,敛芳失踪了,她是周太后的人,锦衣卫自然要查,迟早会查到寺内的账本有问题,因此她们想到了个办法,利用集鼠的办法,毁掉账本。”

他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传得很远,很清也有点凉:“但这件事只能秋容去做,为什么?因为那个养老鼠的人必需在晚课的时候出现在大殿里。秋容燃起了螯烟,老鼠不会马上就全部到,为什么她在看见第一只的时候不逃?因为她要确保那些熏过肉香的书会被被老鼠毁掉,她胆子极小,等老鼠再多的时候已经逃不掉了,她的身上染着肉香,老鼠开始攻击她,可是她依旧不叫,为什么?因为她还没有看到响箭,鼠患毁账本这需要一个有力的证人,这个证人当然就是佛子,最好的时机还没到,叫了会有人来,会前功尽弃,所以她忍着直到被活活咬死。”

昭然沉默了一下然后道:“秋容恐怕直到死都不会知道那些老鼠恐怕有好几天没喂过了,所以习惯了闻见熏烟就饱食的饥鼠们才会连人一起吃。不过没关系,鼠群毁寺要让佛子来做见证,那需时机掌握得很好,否则晚了鼠群也许就散了,所以就像我前面说了,这个人一定会想尽办法掌握着这个时机,谁掌握着响箭谁就是凶手!”

女官们都缓缓转过头去看静慧,静慧满面是泪,拿着佛珠的手不停地颤抖,费了好半天的劲才开口道:“公子只说错了一件事,我并非故意不喂山鼠,实是敛芳失踪了之后我心太乱,又恐被锦衣卫瞧出破绽,所以才几天投喂。”

万通手一挥:“拿下。”

静惠连忙道:“大人,请让我拜别郡主。”

万通还没开口,昭然已然开口道:“让她拜别吧。”

万通皱了皱眉,九如转头道:“就让她拜别吧。”

万通这才挥了挥手,让锦衣卫将静慧押进了大殿。

静慧抹了眼泪,走到内堂的门前跪下语气平静地道:“郡主,静慧今生与郡主缘尽,就此拜别了。”

她走没多远,就听见内堂里传来了一声像兽类似的哀鸣之声,静慧的脚步顿了一顿,但仍抬脚挺胸往外走,她走过昭然的时候突然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锦衣卫喝道:“快松手!”

可是任他们拳打脚踢,静慧就是不肯松手,昭然隔着面纱开口道:“我答应你。”

静慧这才缓缓地松开他的手腕,嘴角流着血却露出了笑容。

等他走了,万通才问道:“你答应她什么了?”

昭然看着他道:“我答应她此事到此为止。”

万通瞧了瞧他,挥了挥胖手道:“此事难道还有什么别的花头,自然到此为止了。”

昭然躬身道:“谢过大人。”

万通出了门上了马,转头道:“小子,有没有想法过来跟本官?”

昭然连连摇头道,万通脸上变色道:“怎么,本官还配不起你跟随。”

“当然配得起,但是当锦衣卫太不自在,太伤脑筋,也太难做人了。”

万通笑得一身肥肉都在颤,纵马带着一众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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