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如道:“那便见识一下。”他说完拎起了昭然的后领子腾身而起,寒风“嗖嗖”地刮着昭然的脸,但他的心里却乐开了花,像打着小鼓似的:“上钩了,上钩了,上钩了!”
佛子再法力无边到底也是个嫩生,他昭然法力再微弱可也是个老鬼,瞧,这稍稍一激将,九如就上钩了吧。
九如虽然蒙都着眼,但几下腾越,便准确无误地又回了之前那个大殿。
----
等昭然回到了大殿,万通就开口问:“闻出什么来了?”
昭然道:“我还有些事要让这些女官做。”
万通挥了挥手让护卫将女官们都撵到昭然的面前,昭然开口道:“我要你们依次去看一下秋容的死状,然后回来告诉我。”
静慧不禁道:“她们已经受了惊吓,哪里能再受惊吓?”
万通冷笑:“那不如你让我们看?”
静慧语塞,昭然道:“秋容与你们朝夕相处,情同姐妹,你们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是死的吗?”
女官们面面相觑了一下,其中一名女官便回道:“大人说得对,我们,我们这就去替大人看。”
过不了片刻,殿外响起一片哭声,昭然道:“让她们一个个的进来说!”
第一位女官进来,昭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婢子名叫秋声。”
“你看到屋内的状况是怎么样的?”
秋声又小声地抽泣了起来:“秋容,秋容她死得好惨。”
昭然道:“你能确定她是秋容。”
秋声镇定了一下心神回道:“的确是秋容没错,秋容的脸虽然被老鼠咬得鲜血淋漓,但另半张脸还完好,我们朝夕相处,单看背影便知道谁是谁,更何况还看见了半张脸。”
“秋容死的时候你在哪?”
“除了秋容以外,当时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大殿里做晚课。”
昭然道:“把她带出去吧。”
万通瞧着秋声的背影不禁道:“你不多问两句。”
昭然这才好似想起了什么,转头道:“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万大人做。”他说着在万通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万通眼神略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走到门边跟护卫又低声说了几句。
昭然这才开口问第二位:“你叫什么名字?”
“婢,婢子名叫秋菊。”
“屋子里的状况怎么样?”
“秋容缩在角落里,她,她当时一定很害怕。”秋菊泣不成声地道。
“秋容胆子不大吗?”
“秋容的胆子最小了,平时连后山都不敢上去,我们常开玩笑说她就是因为胆子小所以才做了我们的账房。”秋菊说到这里掩面放声哭泣了起来。
静慧一直在旁边转佛珠,此刻手也不禁颤抖起来。
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尖叫声,万通“腾”的起身,昭然连忙道:“没事,没事,我这是拜托女官秋如叫了一声。”
他说完脸露困惑之色:“即然她胆子那么小,为什么不喊救命呢?”
“她定是怕连累了我们……”秋菊终于崩溃了掩面大哭。
----
昭然问了一圈,反复问着同样的问题,静慧终于忍不住又开口道:“不知施主还要问什么?”
“那就不问了。”昭然手一摊,“其实我也饿了,弄点好吃的吧。”
静慧气结,忍了忍开口道:“秋声去准备点蜜饯果子来。”
“再来一壶好茶!”昭然道。
静慧咬着牙道:“给他泡壶茶。”
等茶点都到了,静慧这才冷声道:“施主,虽说佛祖面前众生平等,但是凡间还是上有皇天后土,下才是黎民百姓,倘若你以为我们法衍寺的人可以随意欺负……”
昭然道:“谁要欺负你们,我这是在等证据?”
“什,什么证据?”
昭然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秋容枉死的证据。”
顿时大殿里的声音一片沉寂,半晌静慧才道:“施主真能替秋容申冤。”
昭然吹了一口水面的茶沫子:“义不容辞!”
静慧微欠身道:“那静慧先谢过施主了,施主结善因它日当有善报。”
“不必了,比起因果相报,我更相信眼前事眼前得。”昭然拿随便指了指佛像的方向,“所以我绝对不修过去佛,要修也修现世。”
静慧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施主如何求证现在?”
她淡淡地道:“若施主无法求证现在,怎知自己不是在过去将来?”
这话说得极为悖论,好似问了一个无理取闹的问题,但却偏偏无法反驳,都把昭然给说愣住了。
----
他们说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难得万通见了来人居然起身道:“公主殿下。”
昭然眉头一皱,便听见嘉善的声音:“郡主是多年理佛不问世事的人,驸马爷怕万大人在此断案会觉得不便,便让本宫过来一趟,也好从中斡旋。”
这话一出口,静慧脸色稍霁合什道:“贫尼代郡主谢过公主的好意了。”
那边嘉善进了佛堂,女官们又搬了张矮几进来,王增择地而坐,每人席上都有一套茶点,可除了昭然谁也不会真的在佛殿里吃吃喝喝。
即便边嚣张跋扈的万通也不例外,他抽着空还给过去佛上了柱香。
王增一坐下,昭然又点了豆干跟炸花生米,静慧也吩咐女官们照办,等东西上来之后,他摸索着拿豆干卷着花生米歪身递给旁边坐着的九如道:“小叔你尝尝,这豆干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