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桂禄夫妻两个是半信半疑的,但是信与不信又如何呢?眼下手里有了这二百两银票应急,家里的产业就不用卖得这么急,省的叫别人趁火打劫压低了价。
“我家也算是绝处逢生了,不管怎样真是多亏了有这二百两银票了。我等会儿就回村里去,得跟大哥说一声,不然他把水田给贱卖了多可惜呀。”林桂禄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齐氏知道这个事情要紧,也不拦着,只让他快去快回。林玉锁想跟着去乡下跑一圈儿,又喊上李大江一起去了。
林桂福家里,一家人紧张的看着他们三个,生怕又带来个什么不好的消息。
“大哥,你家水田先不用卖了,玉锁他跟人借了二百两银子带回来了。”
“是真的大伯,我本来还以为不会用到的,想着回去以后还给人家。没想到那些人心这么黑,把价格都压的太低了。”
林桂福也气道:“可不是,我家几亩水田都是肥得很,明明是良田,非说我家田不好一亩才给我三两多,都等着捡便宜呢。”
林桂禄说道:“大哥你跟我一起去趟扬州把欠条拿回来吧,要不然睡觉都难安生。”
林桂福看看老婆张氏,她点头道:“你就跟老二去一趟吧,家里有我跟素娟两口子呢。”
“好,那老二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林桂福问道。
“明天一早吧,你到窑那边等我们,等船到了带上你就直接去扬州了。等我们再从扬州回来估计也快要忙起来了。”林桂禄说。
“嗯,是得赶紧些,快农忙了。”
“砰砰——砰砰——”有人敲院门了。平时人在家院门都是不关的,不过今天因为要商量这债务的事情不想让旁人听见才把院门栓上。
李大江离院门最近,他赶紧上前拔栓子打开院门,来人似乎不像村里的。
来人也不认识李大江,越过他往院子里走去。
“林老大,林老二你也在呀?那就行了,你们俩都在也就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林玉锁不认识这个人,他肯定自己从来没见过,不然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邹大老板,你怎么过来了?我家老三是不是躲到你家去了?”林桂福问。
林玉锁凑到林桂禄耳边悄悄问:“爸,这人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
林桂禄低声说:“这是丽娟的公公,听说很有钱。不知道他现在过来有什么事情,听他说什么吧。”
“哼,你家林老三拿着他那几亩田契,还有那窑的一点点股份,两栋破房子叫她女儿拿给他八十两银子呢。这不是坑我家呢?”邹老板气坏了。
林桂禄听他说话是真不客气,他忍不住问道:“邹老板来找我们是个什么意思?”
“这些土地呀房子股份什么的,你们兄弟俩买回去吧。”邹老板一脸不客气的道。
“我们弟兄两个还想卖出去呢,哪里来的钱去买你手里的。”林桂禄哪里会买他的帐,再说了真有那闲钱买下来也是个麻烦。回头老三一家回来了再闹着把房子要回去,真把自己弟兄俩当傻子了。
邹老板一听这话脸也垮了下来:“你们林家的姑娘真是娶不得,一点用都没得,光知道把钱往娘家拿。”
林桂福听到这话气着了:“一码归一码,你不要一篙子打翻一船人,说话客气点!”
“我说错了吗?他家这五亩地,一成半的股份,两栋破房子能值八十两银子?”邹老板气急了,他一不在家,儿子就叫儿媳妇糊弄了把银子胡乱买了这些。
要站在他的立场一想还真是不划算。那窑上的股份,他是最小的,得听这哥俩的。人家说赚了就是赚了,亏了就是亏了,他能成天派个人在这里看着?还有两栋房子,倒是有一栋是新建的,问题是卖不出去啊,那旧的就更别提了。地倒还行,可就这几样加起来却是不够八十两。
林桂禄想到这儿就跟邹老板说道:“这样吧,邹老板,你把股份原价卖给我们,水田你也可以卖给别人,总能得些银子的。”
“原价卖给你?不行,起码得二十两银子才卖。”邹老板想从他们兄弟身上找补些回去。
林桂禄气笑了:“你不卖就算了,你就留手里吧。我们再烧窑时记得来帮忙啊,不出力没分红的。”
邹老板一听脸色更难看了,一咬牙:“算你们狠,原价就原价,十五两银子拿来。”说罢手一伸跟林家哥俩要银子了。
林桂禄说:“大哥你赶紧拿银子去吧,这股份你就买下吧。这一回无论老三他怎么闹我们可不能再心软了。”
“就是,你们可千万别对他客气了,他个孬种遇上事情只会跑,坑兄弟,坑女儿,还坑我这个亲家。”邹老大听了也忍不住插了句嘴。
林桂福点点头,张氏进屋拿出了一大把碎银子还带杆秤。称好银子交给邹老大,拿回了那张属于林桂喜的股权契书。
为防止又出什么幺蛾子,林桂禄让邹老板也写下转让书来,写明是他从林桂喜手里买到再转卖给林桂福的。
邹老板带着银子骂骂咧咧的走了。
弟兄两个见邹老大走远了,两人都不禁又唉声叹气起来。
“哎——这个老三啊,他可真是好算计呀。这么算来他们一家也有一百多两银子在身上了,到哪儿也都能活得好好儿的了。只是他姑娘往后要不受待见了。”
在场的众人谁都没想到林桂喜一家子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林玉锁也觉得自己这回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