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接受不了,三百多两银子呢,就这么送了去还赌债,搁谁身上也受不了呀。她从村里到镇上前后也没多少年,她还清楚地记得以前穷得只能喝稀的,肚子成天就是觉得饿。
那时候家里几个孩子还那么小呢,就天天儿的往街上跑,就为了卖掉些萝卜青菜什么的换几个铜钱。
可以说自己家一开始就这么一文两文的挣出来的,到了后来卖上泡菜了,做了好几年才把生意慢慢做起来。
这老爷子是越玩儿越大了,居然一下子输掉了这么多的银子。指望那两家出钱是没多大希望的,看来这次自己家要大出血了。
整个家里的气氛都很压抑,就连两个小孩子也乖了不少,不敢由着性子胡来。晚饭端上桌后,谁也没心思吃饭,当然林玉锁还是吃的不少,不过看到父母愁成这样儿,也叫他心里很愧疚。
林桂禄强迫着自己吃了半碗饭,实在吃不下去了,丢下碗筷出门去了。
“桂禄,你去哪里?做什么去?”
“去找老孙,请他帮忙要尽快找到人买下砖窑和水田。”林桂禄说完出了远门直奔老孙家去了。
“哎——”齐氏叹口气,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罗红梅继续给孩子喂着饭,她知道等还完债以后,家里往后几年日子都要过的紧巴巴的了。
林玉扣有心想安慰安慰大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如今一年下来不过就挣个十两八两的,帮不了家里多少忙。
这一夜,因为这次的赌债事件,没有一家能睡个安稳觉的。个个都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
林桂禄要卖窑卖地也不是说卖就能卖掉的,只是叫老孙帮他去找些有能力的人打听打听有没有愿意接手的。结果这些人一听他卖得这么急,都把价格压的死低。砖窑才出了六十两银子,水田四五两银子一亩。
照这个价格就是卖了也凑不够呀,老孙就让他稍微缓缓,别卖的太亏了。
他正坐在家里发愁呢,侄女婿林有全过来了。给他送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老三一家子跑了,家里连个人影都没了。
“有全,老三一家子都不在?是不是去他姑娘家借钱去了?”林桂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呀。
“二叔,昨天晚上我爸还去三叔家找他商量事的,三叔当时都没提过要出门借钱去。今天上午我去三叔家时就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了。我问了邻居才知道有人看见他们一早偷偷的走了。”林有全也好气愤。
“老三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太不像话了。哼,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他。”林桂禄被自己亲身父亲,还有亲弟弟这么耍也气坏了。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说跑就跑了。
“二叔,我们还要去把三叔找回来吗?”林有全问道。
“不用了,他们一家早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大不了把地全卖了去,以后就没不认那个兄弟了。”林桂禄发狠道。
“二叔,那我就先回去了,地里还有活儿要干呢。”林有全报完信要赶着回乡下。
“好,你回去让我大哥放宽了心,没事的,有我在呢。”林桂禄也怕老大气出个好歹来。
林有全应了,又急匆匆的回去了。
转瞬间几天又过去了,不知道怎么的林永德欠下三百两银子的事情竟然传了出去。家里人进来出去的要接受别人的或真或假的关心询问就不谈了,从老孙那里传来的消息却是更加的糟糕,价格压的越发的低了。
砖窑加上二十多亩的水田人家才肯出一百五十两银子,家里再凑个一百两,老大家的四十两估计也够呛,能有三十两银子就不错了。还剩五十两银子是怎么也凑不出来了,林桂禄愁的是连饭也吃不下了。
这天上午,他把家里人都喊到一起,把能筹到的钱都告诉了大家。
“还却五十两,怎么也凑不出来了。我想着是不是要把这院子给卖了去。”
“啊,房子卖了我们住哪里呀?”齐氏叫到。
“那这生意可就是没法做了呀?”罗红梅也急坏了。
“爸,非要卖房子不可吗?我们能不能去跟别人家先借点?”林玉扣问道。
“谁家有这么多钱?谁家肯借呢?”林桂禄问大儿子。
五十两可不是小数目了,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拿出来的。
林玉锁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爸,您先急着卖这些产业了,这也太亏了。”
“不卖了还能怎么办,筹好了银子还要送到扬州去,路上还要好几天,我怕我们去晚了就更加还不起了。”林桂禄这些年做生意也听人讲不少这样的事情了,哪里敢再去重蹈别人的覆辙。
“爸你看,我这里有银子。”林玉锁说着从里衣口袋里拿出了那二百两的银票。
林桂禄接过银票打开仔细看了看,是面额一百两的银票两张。
“你哪里来这么多银票的?”林桂禄想不出他儿子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在扬州卖泡菜能这么赚钱?
林玉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说实话,于是就说:“这银子算是人家借给我们家的吧。”
这话说的好奇怪,林玉扣性子急:“玉锁,什么叫算是借的?”
玉锁解释道:“你们都还记得前几年有个薛大郎他买我们家方子了?”
“记得呀,这事儿就这么一次。还是我们家头一回赚了那么多银子,怎么会忘?”齐氏说道。
“这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林桂禄也奇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