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有人告诉了卓益什么,不然,他不会这样直截了当地问我,卓航给了我多少钱。
“不说话,就证明我说的是对的,是吗?”他一抬手,狠狠把桌上的面碗扫了出去。
我听着陶瓷碎裂的清脆声响,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说的不错,我当初愿意嫁给卓航,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卓航给我的一年五百万,我缺钱用,所以才答应了卓航的条件。
然而,并不是谁给我五百万,我都能接受。
卓益觉得我就是为了这钱,而出卖了自己的身体。
“你真叫我觉得失望!既然缺钱,为什么不问我要?我拿不出五百万,五十万总是有的!你这和卖有什么区别!”他红着眼睛,沉声骂我。
我控制不住地,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气到全身发抖。
他竟然这么说我。
或许别人这样骂我,我可以忍受,因为我不在乎那些不认识的人对我是怎样的评价,我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心甘情愿,但是卓益不同。
越亲近的人对你的伤害,会越深。
卓益被我打得偏过了头,半晌,伸出手摸着自己的半边脸颊,眼睛看着别处,朝我冷笑了起来,“呵呵呵……”
“我知道了,是因为我的钱,也是他的钱。不就是,我没有他那么有权势地位吗?你喜欢钱,喜欢那样的男人,那我就做给你看!”
他说完这句,抓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外套,转身就往外走,关门的声音,重到我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扭头,看着冰冷的防盗门,心里也是一样的冰冷。
我们二十多年的交情,从他被抢到卓三吾家,就开始的交情,相熟到几乎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他就是这样想我的。
就因为,不知道是谁告诉了他,卓航给了我五百万,他就这样作践我。
我心里虽然知道,此刻的他是不理智的,但是要我怎么原谅那句话?他说我,和卖没什么区别。
挺难受的,心里绞着疼。
许久,我一个人慢慢走到沙发旁,躺了下去,蜷缩成一团,躺了很久很久,右手摸向自己的小腹。
医生说,我本来就贫血,所以这段时间更加要保持一个好的情绪,对宝宝好,不然流产的几率会更大。
所以,就算是为了宝宝,我也不能这么难过。
就当是我把自己卖给了卓航吧,毕竟他是出了钱的,无所谓,卓益这样说,也没有错。
我叹了口气,又爬起来,自己去柜子里找出来一包红枣,一颗颗地往嘴里塞,连着塞了五六颗,嘴里塞得满满的,就是吞不下去。
五百万,它的爸爸出了五百万,才让这个小东西出现,还挺值钱的,所以我必须得保护好它。
我强迫自己打开电视,看了两段郭德纲的相声,心情才比刚才好了一些。
笑过之后,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我又慢慢去收拾干净了卓益留下的残局,洗澡之前,吃了叶酸片和补铁含片。
虽然躺在床上的时候,几乎没有睡意,但一想到自己的好工作,是来之不易的,一定得好好干,强行逼了自己一会儿,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去办公室的时候,朱蔚然没在办公室,同事说她是出去当随行翻译了,她没给我打电话,我只能窝在自己位置上,看了一天的资料。
直看得头昏脑涨的时候,阿兰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叮嘱我明天晚上一定要带好的东西,还很幽默地说了句,据说中国人最开始到国外吃东西是吃不惯的,所以别忘了带几包泡面。
我忍不住笑,这老外是真挺搞笑的,总假装自己是中国人,竟然还知道要嘱咐我带康师傅泡面。
别说,我昨晚吃了那餐之后,阿兰跟我说,我吃不惯的东西,很有可能会是我哪天的主餐,我特别特别不爱吃通心粉,哪天以这个为主食,估计得饿一天,我打算下班之后去趟超市。
朱蔚然下班之前总得回来一趟的,别的同事又开始陆陆续续地走了,我耐心等着,打算等到六点,她还不回来的话,我再走。
人快要走光的时候,朱蔚然果然回来了,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稍微有点凌乱。
“阿然。”我立刻起身朝她笑,“你昨天给我的资料我都看完了,还有其它需要看的吗?”
朱蔚然微微喘着气,显得很累的样子,缓了一会儿,朝我道,“过两天我带你去看一下ac公司设在东城的临时分部,认识下里面的人,以后都可能会接触到的。”
我愣了下,回道,“但是,我明晚得飞法国,可能是两个礼拜之后再回来。”
朱蔚然抬头看了我一眼,半天“哦”了一声,“那你把那些黑色封皮包着的资料再多看几遍,得记熟在脑子里,不然跟人介绍的时候容易卡壳。”
“好,那我带到法国去看。”我点了点头。
我说着,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了,朱蔚然忽然又问我,“微微,那你这次出行,是老板同意的吗?出去半个月,属于公务还是什么?会不会扣工资?”
“是啊,是老板同意的,老板说我得去法国实地考察一下,什么具有法国特色的行业,不然我什么都不懂,就不好了,会不会扣工资我不知道。”我愣了下,回答她。
“这次主要还是为了去一座旅游小镇实地考察,回来之后要洽谈旅游合作事宜,可能会让中国的某个明星当宣传大使。”
“哦……”朱蔚然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