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的时候,我发现家门口,摆着一双皮鞋。
我盯着那双皮鞋,看了很久,其实心里在打鼓,虽然知道有可能是卓益的鞋子,但也有可能,是入室盗窃的小偷。
我往前两步,悄无声息打开了门口的路灯,同时伸手去掏包里的钥匙,摸到钥匙的同时,也碰到了自己的手机。
我想,或许我可以给卓航,或者是冲姐打个电话,卓航应该还没走,就在楼下。
还没考虑好,是先掏钥匙,还是打电话,面前的门就开了。
卓益出现在了门后,屋里玄关处的灯照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吓得全身抖了抖,往后退了一小步,看清是卓益的脸,才长长松了口气。
“什么时候来的?”我一边抚着胸口,一边低声问他,“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傍晚来的。”他低声回道,“太累了,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还没吃吗?”我看了眼屋内,除了玄关处,灯全黑的,转身就要下去给他买点东西吃。
“不要紧,三四点才吃过。”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说实话,这一下他扣得很重,弄疼我了,我有些惊讶地回头望向他,卓益皱了下眉头,才松开我,“家里有面吗?饿了我自己煮一点就好。”
我把手背到身后,轻轻扭了下,“有的。”
说完,脱了鞋进屋里。
我打开客厅里的灯的时候,包里电话忽然响了,卓益离我包离得近,立刻伸手去摸出来,看了一眼,朝我伸手。
我猜是卓航打来的,硬着头皮接过去一看,果然是他。
“怎么才到家?”卓航声音里带着疑惑,沉声问我。
“找了会儿钥匙。”我顺口答道,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卓航从来没上来过,怎么知道我住哪里?“你怎么知道我哪个窗户?”
卓航忍不住在电话那头笑,“笨蛋,你按楼层的时候我不是站在边上吗?你们这是一梯一户的,我看见你灯亮了,当然知道你到家了。”
对哦,我竟然没反应过来。
所以别人说,一孕三傻,不是没有道理的,我脑子晕乎乎的,想问题也想不明白。
“你现在走了吗?”我看到卓益自己转身进厨房去煮面,顺口轻声接了一句。
“没呢,在楼底下的广场上,打完这个电话就走。”
我转身走到窗户前,往下看,果然有个傻子站在楼底下,仰头看着我这边,整个广场上几乎只有他一个人。
“我看到你了,赶紧洗洗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他低声朝我笑,“我这就走了啊。”
我心里虽然舍不得他,还是乖巧地回了句,“嗯,路上当心点开。”
挂上电话的时候,他果然低头慢慢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去,一分钟左右,开车走了。
卓益端着面碗,走到阳台上,一屁股坐在边上的小沙发上,闷头吃了起来,吃的很凶,看起来很饿的样子。
没几口就吃完了,扭头看向窗户外面。
沉默了一会儿,一边慢慢嚼着嘴里剩下的,一边抬头看向我,“唐微微,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些没理解他的意思,愣了下,反问他,“什么怎么办?”
“你们都已经分开了,还这么藕断丝连的。”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不好看,甚至,带着一股戾气,“你是打算某一天还能回到他身边,还是怎么着?”
我觉得卓益越发的变了,这几个月来,变得我甚至有些不认识他了,以前的卓益不是这样的,说话难听,咄咄逼人,不留余地。
并且他这样跟我说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他的脾气变得反复无常,好的时候非常好,不好的时候,就像是随时能提刀去杀人的样子。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声回答,“阿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跟卓航还没办离婚手续,现在还是合法夫妻,有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联系,这不是很正常吗?”
“上次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妈兴冲冲的过来,我总不能告诉她我要离婚了吧?那是我妈,我不忍心,至少我觉得应该在一个最合适的机会告诉她,而不是现在。你到底是怎么了?之前在南城,当着我妈的面我不好说什么,但是你就那么抢走唐一天,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我觉得我跟卓益必须把话摊开来说了,我十分不理解他现在的情绪状态,我觉得他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杀了人的缘故,所以他才会变得这样神经质,不可理喻。
“阿益,如果因为我,而导致你和卓航这样针锋相对,那我也答应了你的要求,说会跟他离婚,你到底还要怎样呢?”
“我恨他。”卓益的脸,甚至有些狰狞,“我觉得他是个qín_shòu,不择手段的qín_shòu。”
那么,就是因为我跟卓航上床了,导致了卓益这样。
可我想,当初我要是跟苏臣这样,卓益也不该恨苏臣啊?吃醋可以理解,埋怨也可以理解,怨恨,恨到这种地步,我实在是无法理解。
“唐微微,你没有觉得,我养父母被撞那桩案子很蹊跷吗?为什么,事情一变再变,最后是死去的沈年背了黑锅,你有没有想过?”
原来,他还以为是卓航干的。
我错愕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卓航他为了你,报复沈家,去栽赃嫁祸沈年走私军火,虽然那个高管并不是我杀的,但是卓航